“这是什么?”粉黛接过红云递来的小盒子,打开来看,只觉芳香扑鼻子。
“凝肌膏。”红云告诉她,“对你脸上的疤很有效,最多月余就能消失不见。”
“真的?”粉黛一阵惊喜。
红云点头,“真的。”又问:“你还要不要练舞?”
粉黛立马脱了鞋袜站到雪地里,这一下冻得牙齿都哆嗦,却还是坚持着道:“练!不管是为了谁,我都要把这舞给学会了!”
这天晚上,沉鱼院的佛堂里,倚林俯在沉鱼身边轻声耳语着。
不多时,就见沉鱼目光中浮现了一层狠辣,“做!一定要做!但是这次绝对不允许失败,你去跟三舅舅说,让他找最好的人,要干净利落。那丫头精明得很,可千万不能留下一点点痕迹。”
“奴婢会去说的。”倚林又道:“三老爷说了,届时她一定会去接人,还望小姐能把她拖上一拖。”
沉鱼有些烦躁,“拖她谈何容易,舅舅怎的不早点动手?”
倚林告诉她:“三老爷说了,这一路对方都有人护送,要一直到京城地界护送的人才会撤去,所以选在这时候动手。”
“罢了,我想辙拖着就是。总之这次一定要事成,若再不成你就跟舅舅说,以后我这里的事就不用他插手了,阻我路的人,我自会收拾。”
倚林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已经快燃尽的烛火,不由得说了句:“小姐歇了吧,会把眼睛熬坏的。左右这经老太太也没说非要多少日子就抄完,咱们大可以慢慢来。”
沉鱼却笑着摇头道:“慢慢怎么成,父亲就快回来了,他不在的日子,我在府里受尽委屈,若不在脸面上弄明显一些,他又怎会怜悯。”
倚林眼一亮,笑道:“小姐真是聪慧,那奴婢再去帮您换两支烛。”
“就换一支吧!太亮了不好。”
次日头午,凤府众人前往舒雅园向老太太请安。
离凤瑾元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再加上快要过年,老太太面上到是时时都泛着欢喜。
沉鱼顶着个黑眼圈坐在下面,老太太看着就有些心疼,不停地同她说:“你若是夜里睡得不踏实,就请大夫来给开个安神的方子,总这样可不行,我瞅着你这两日像是清瘦了些。”
倚林赶紧替沉鱼答道:“老太太有所不知,大小姐夜夜在佛堂抄经到近天明,百遍经文已经抄录过半了。”
“这么快?”老太太到真是惊讶了下,面上心疼之色更浓,“我是罚你抄经百遍,但并没规定你多少日子之内必须抄完,你何必这样辛苦?”
沉鱼站起身来,冲着老太太俯了俯身,道:“孙女不觉得辛苦。抄经是静心的事,更何况父亲就要回来了,沉鱼总想着一边抄经也一边为父亲祈福,望父亲一路平安。”
一番话,说得大方得体,很是得老太太欢心。
可老太太欢心了,韩氏跟粉黛就不高兴起来,那粉黛冷哼一声道:“大姐姐可真会说话,明明是受罚,却说得跟你是大善人似的。”
“够了!”老太太最受不了粉黛的呛呛,再加上说好的请御厨做药膳没请来,她对粉黛就更是没有好脸色。“你要是有心,也想想该为你父亲做点什么,而不是整日里学些个没有用的舞。”
“怎么就没有用了!”凤粉黛急了,“祖母是不是根本就不希望粉黛过得好?在您的心里就只有大姐姐,她做什么都是好的。”
“四妹妹怎的这样和祖母说话?快快跪下认错!”
粉黛下巴一扬,“我没错!”
老太太气得直哆嗦,赵嬷嬷在边上紧着劝她:“老太太息怒啊!四小姐就是那个脾气,咱们今天说好了不生气的。”
老太太急喘了两口气,抓着赵嬷嬷的手道:“对,对,今天说好了不生气,可惜子孙不孝,家宅不宁啊!”
凤羽珩看着这一屋子闹剧,干脆闭上了眼睛。她来这边不过是走个过场,可没心思参合这档子闲事。
终于,老太太的情绪平复下来,这才又开口道:“年下了,府里给你们都做了新衣裳,一人一套,留着初一进宫时穿吧。”
说着便有四个丫鬟进来,捧着四件衣裳递给在坐的四位小姐。衣裳是蜀锦的料子,十分名贵,四人一人一色,沉鱼得白,凤羽珩穿蓝,想容鹅黄,粉黛是淡粉。
这样的好衣裳自然人人喜欢,就连凤羽珩也不得不暗里赞叹古代秀娘的手工艺实在是精湛,料子上绣的花色精美非常,竟隐隐的有些立体之感。
得了这样的好衣裳,粉黛立时高兴起来,也甜甜地说了句:“谢谢祖母。”
老太太可不爱听她说话,扬扬手,“没事你们就都回去吧。”一屋子人便又呼呼拉拉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