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公然的宣告凤府的掌事权,这一刻,凤瑾元终于意识到千周一事给他所造成的影响。这个影响不只是在朝堂上的,就连家宅内院儿也起了轰轰烈烈的变化。
而且,凤羽珩已经明明白白地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凤家之所以能够平安无事,靠的是凤羽珩。也就是说,这一府老小的生死其实是掌握在这个女儿手里的。
凤瑾元越想越心惊,老太太做主抬了程氏姐妹为主母和平妻,他原以为只是权衡利弊,可现在看来,老太太应该也是没有想到,那程底姐妹跟凤羽珩本就是一伙的。这个家,已经被凤羽珩牢牢地掌控在手里,连他这个所谓的老爷,都不再有半点的发言权。
他颓然跌坐,冲着那个还发愣的下人摆了摆手,“都听二小姐的吧。”
下人点头离去,凤羽珩也抬步出门,最后扔下的一句话是:“从今往后,这座凤府,本县主说了算。”
凤瑾元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他的暗卫出现将他扶起,他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已经从椅子上滑向地面。
暗卫一边扶他一边宽慰道:“主子暂且不要想太多,至少凤家有二小姐护着,就绝无可能牵扯到此事千周事件中来。这表面上看起来是咱们退了一步,但实际上却是对凤家最好的保护啊!”
是吗?
凤瑾元几乎一点判断力都没有,到是怀里揣着的庚贴提醒了他,三皇子的事,怕是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你们去探探襄王府的虚实。”他沉下声来与暗卫吩咐,“看看那鬼医松康,到底有没有把人治好的本事。”
凤瑾元这头去查玄天夜,而另一边,凤羽珩却已经出了府门,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黄泉见她们回来,赶紧围上来打听发生了什么,忘川说:“这回跟凤相算是彻底的撕破脸了。”
黄泉眨眨眼,“哪回没撕破?上次小姐抽那丫头时说的话还少吗?祖宗八代都快骂出来了,关键是那凤相不长记性,骂完他一次他还犯,这种人也是贱。”
凤瑾元完全赞同黄泉的说话,“没错,就是贱,这脸不撕简直不能忍啊!”
她说得到是轻松,可忘川惦记着的却是另一件事:“小姐明天真的要去襄王府?”
黄泉瞪大了眼,“上那儿去干什么?还打三皇子?”
忘川摇头,“估计那人也禁不起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小姐是想去会会那鬼医松康……”
忘川将之前在凤府发生的事与黄泉讲了一遍,到是让黄泉想起一个传闻来:“据说鬼医松康医好一个人的同时,也会有另外一部份人送命。”
“恩?”凤羽珩不解,“什么意思?”
黄泉道:“他只给权贵看病,没钱没权的穷人,松康是不治的。但据说他治好一个有钱人,那有钱人家里就要死去一批奴隶,百姓们传得邪乎,甚至有人说松康是在用别人的命来续病人的命。之所以叫他是鬼医,其实多半是这样来的,并不是因为他总穿黑袍。”
忘川想了想,也道:“黄泉这么一说,我到是也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以前只当是人们编的故事,并没有往心里去,哪有续命一说,他还真是鬼不成?”
这本是一个当成故事听的传闻,可凤羽珩却上了心,她将黄泉的话思来想去一番,竟是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恩?”两个丫头迷茫了,黄泉担忧地说:“小姐,你可千万不能信些鬼啊神啊的!”
凤羽珩苦笑,“世上哪有那些鬼神之说,鬼医松康,他能给人换骨,能给人换肢,甚至还挪移过五脏器官,你们觉得能凑巧有那么多刚死的人去给他用吗?”
忘川一下就明白了其中道理,随即倒吸一口冷气,“小姐的意思是说……他是用活人……”
“没错。”凤羽珩面上浮现一层阴冷,鬼医松康,他的行医手法太像二十一世纪的外科大夫了,在这个没有冷冻条件的古代,想要进行器官移植,除非面前就有一个刚刚死亡并且愿意捐献之人,否则就只能进行活体摘取。这是一个没有人权的时代,奴隶制度的存在就意味有有一部份人虽然活着,可他们的命却不在自己手里。奴隶主要他们干活他们就得干活,要他们去死,他们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那松康只医权贵,因为权贵有能力提供活体供他下手,一来二去的,也塑造了他鬼医的名声。
凤羽珩越想越心寒,如果那人真是跟她一样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她就必须得想办法,不留一点余地的将那种祸害斩草除根。
忘川与黄泉二人还在眼巴巴地等着她往下说,可是凤羽珩却没了再说下去的心思,只是跟她们道:“忘川一会儿去一趟御王府,让殿下把他的那辆轮椅拆掉机关给我送来。他的腿好了,可有人却再也下不了榻,这轮椅一个传一个,咱们明儿给老三送去。”
黄泉噗嗤一乐,直道:“给三皇子送个轮椅,那还不得把他给气死!”
忘川接了话来:“气死活该。若说当初打死,怕是皇上那边不好下台,可如今他自己气死,那就怪不得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