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美玉,一时间也是惊叹不已。但她到底是练武的丫头,对这种东西还是不如清玉来得敏感,只道美是美,却还是看不出为啥能值那么多银子。
凤羽珩点点头说:“放着吧,一会儿我自己收起来。对了,那兰州知府你可见过了?”
清玉答:“见过了,周身霸气戾气都很重的一个人,过堂期间多次含了怒,对小姐也表示出一定的不满。奴婢瞅着,最后要不是搬出九殿下来镇一镇,怕还真是镇不住他。”
凤羽珩冷哼,“南界如今有八皇子坐阵撑腰,连个小小知州都有这般气势了,真不知大年时那八皇子回来,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局面。”
清玉担忧地问道:“小姐是担心八皇子?”
凤羽珩长出了一口气,叫黄泉着人撒了饭菜,然后才道:“皇子么,多半是不老实的,当今大顺,除去大皇子一心经商,二皇子不问政事之外,还有哪个是叫人省心的?纵是那看着不着调的老五,都不知道他心里头琢磨着的是什么花花肠子。八皇子治理边南地区多年,已然在那边站稳了脚根,更是建了小朝廷,虽说还归着大顺管,可你们也知边南地带人都十分性野,归顺靠武力暴政的八皇子容易,想要他们归顺远在天边的大顺朝廷,却是太难了。”
黄泉听得直皱眉:“小姐是说,八皇子想要利用边南势力造反?”
清玉一把捂住了黄泉的嘴巴:“可不许乱说这样的话!”
凤羽珩却摆摆手,“没事,说说而已,没人听到更好,即便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也就当给那远在南边儿的人提个醒。这些月夕宫宴皇上召集这么多外省官员齐聚京都,九殿下说,就是想借此机会看看各省的反应,不管是对边南也好,还是对千周一事也罢,都得看看官样的态度。最主要的,我们得从中挑出那些另有所图的人,特别是南头的官员,总得心里有个数。”
两人都听明白了凤羽珩话里的意思,一时间谁也不再作声。朝堂中的事瞬息万变,谁也说不清楚明天又是个什么天,她们做下人的,只管自家主子好就行,只是有些不确定的危机,想起来还是存着担忧。
不过凤羽珩到是一点都不担忧,很快就把这一篇儿给翻了过去,再开口时,却是乐呵呵地道:“那兰州知州很有钱嘛!八千万两白银呀,说拿就拿了出来,由此可见,这一趟京城之行是做了一番打算的。本郡主一向都喜欢跟有钱人打交道,既然他这么慷慨,那不如咱们再回送他一份大礼。”
黄泉不解:“小姐的意思是……”
二皇子一直都负责查处官员贪污,我看他最近似清闲得很,上次姚家办喜事时,飞宇还说他父王准备在月夕之后带着他到江南转转,不如咱们就给他找点事,让他去查一查区区一介知州,哪里来的这么多银两,带到京城来,又是为了什么。
人人皆知得罪了济安郡主可是没什么好下场,偏偏那远在南边儿的季府人对此没太上心,哪怕八皇子早有过提醒,他们还是顶着风往上上。当后来季凌天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时,已然追悔莫及。
当然,这是后话,眼下距离月夕宫宴也没几日工夫,告知二皇子去查季凌天的事到也是不急,凤羽珩打算宫宴见面时再亲自与他说说。到是有另外一件事她想了起来,于是吩咐清玉:“你一会儿去百草堂送银子时,顺便叫我外公来这边一趟,就说我有事找他。”
清玉应下,当即便起身离开。
姚显是在下午到的郡主府,凤羽珩紧着把云妃要见他的那个事与其说了下,姚显对此到是没有多少抗拒,只道:“咱们总在心里猜着也不是个事儿,索性我就见她一见,看看她与这姚显究竟是有何渊源。”
凤羽珩见他应下,也松了口气,然后说:“那就月夕当天吧,咱们都是要进宫的,也省得多折腾一遍。”
二人将这个事情定下,便又一起去看了白芙蓉。白芙蓉自上次吐了血之后情况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现在一天能有几个时辰是清醒的。姚显又给换了一种药剂,并告诉凤羽珩:“不出三个月就能够大好,待到大年时,不说恢复如初,行动自如是没有问题的。”
凤羽珩这才放下心来。
一桩美玉案在京中闹了两日,就在京兆尹结了案的当日,此事就已经成为了京中茶馆街头人人都能谈上几句的趣事。更有说书先生将此做编排成了故事说给吃茶的人听,到也听得人人叫好。
凤羽珩一向不理这些锁事,人们愿意传就传去,她是无所谓的,更何况,眼下有一件事,才最是让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