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凤羽珩感叹,“这么多年了,也给她一个找爹的机会。”
凤羽珩猜得没错,凤府那头,一听说凤瑾元已经数日没有回府,疑似失踪时,凤粉黛几乎要气炸了,大声叫嚷着——“他怎么就不能让人省点儿心!这又是干什么去了?”喊完,又一把抓过向她报信儿的管家何忠,尖着嗓子问道:“凤瑾元到底去哪了?到底去哪了呀?”
何忠一脸苦相:“四姐小,奴才要是知道老爷去了哪儿,一早就把他给找回来了呀,也犯不上等小姐回来再禀告。”
“茶楼!妓馆!烟花柳巷!这些地方你们都找没找过?”凤粉黛到是了解她父亲,当场就扔了几处地方来。
可何忠却摇头说:“不可能去那种地方,老爷身无分文,怎么去啊?”
“就是身无分文才要你们去找!”凤粉黛说:“八成就是因为没钱,被人打死在里面了,又不敢报官,所以匆匆掩埋!该死的老东西,凤家的脸面都被他给丢尽了!”
粉黛就在前院儿发飙,想容是跟她一起回来的,自然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凤瑾元的失踪让她也是毫无头绪,但她总不至于像凤粉黛那样气得乱喊,到是提醒了何忠一句:“还是按四小姐说的去找找吧,且不说是不是四小姐说的那个样子,父亲从前也不是没有偷偷拿过府里的钱物,他要想花钱,哪个院儿里都能顺出东西来出去倒卖,没准儿就又有钱了呢。”
想容这一提醒,何忠到也觉得有道理,于是赶紧带了人又出去找。
粉黛站在院子里,气儿还没消,脑子里不停地转着,努力去想凤瑾元能跑到哪里去。想容却觉得没劲,什么也没再说,带着丫鬟往自己院儿里走。至于带回来的那些皮子,早就在进京城之后送到了绣品铺,如今这座凤府,于她来说不过就是个临时歇脚的地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主动离开,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赶出去。家不像家,没有安全感,亦没有亲情,她甚至已经开始偷偷的攒银子,日后想办法自己买下一处院子,把安氏接过去好好生活。
“小姐,你说老爷会去哪里了?”山茶小声问她,“会不会真的去妓馆吧?”
想容冷哼一声,“管他呢,爱去哪去哪,跟咱们没关系。”
说着话,小院儿也就在眼前了,安氏就在院儿门那处站着,一见她回来赶紧就迎了上来,体贴地问:“累了吧?去了这么多天你也没多带几件衣裳,猎场那边冷不冷?冬围热闹吗?”
想容心里一暖,握着安氏的手,总算是找到了些家的感觉。“娘,我很好。”
安氏左右看看,小声说:“还是叫姨娘吧。”
想容坚决地摇头,“不行,娘亲就是娘亲,哪来的姨娘。娘,别怕,如今凤家的日子都过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还想在咱们这儿立什么规矩不成?谁听谁的呀?这破地方咱们也不过就是回来睡个觉,早晚也是要搬出去的。”
安氏听了这话便也不再坚持,她女儿能跟她叫声娘,她开心,这一开心,竟开始庆幸起凤家的落败来,要不是凤家垮了,这一声娘怕是她一辈子也听不到。
两人相携着一起去了安氏的屋里坐,山茶跟在后头乐呵呵地道:“夫人放心,小姐在猎场一切都好,有四殿下照拂着,什么亏也没吃,还带了好多兽皮回来。咱们进了京城就送到铺子里去了,夫人明日去瞧瞧,能做好多件大氅呢,全都是四殿下专门给小姐打的。”
听着这丫鬟也跟着想容改了口,不再叫姨娘而是叫了夫人,她憋在心里多时的话总算也是憋不住了,拉着想容就道:“依我看,这凤府咱们干脆也别住了,这两年铺子里生意不错,咱们就算买不起这么大一座府邸,但买个够咱们娘俩和几个下人住的院落还是可以的。你们如今一口一个娘亲一口一句夫人的,再住下去怕是又要出乱子。四小姐那个脾气也是让人头疼,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再忍几天,在她面前可不能乱称呼,待咱们搬走了,就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谁也管不着。”
想容点头,立即就同意了这个决定,正准备跟安氏说说凤瑾元失踪的事,再合计合计什么时候去看院子,这时,外头一个下人小跑着进来,到了二人近前小声道:“姨娘,小姐,四小姐怀疑老爷去了隔壁莲府,已经站到莲府门口开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