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应了声,赶紧就出宫去请凤羽珩,凤羽珩这时刚回了郡主府,衣裳都没等换呢就又被人叫进宫来。
一路上也听说了天武的伤势,到了乾坤殿也顾不上行礼,赶紧就过去查看。天武一看她来了,不由一愣,随即问章远:“是你把丫头叫进来的?”
章远摇头,“您连太医都不想惊动,奴才哪有胆子去请郡主。”
“你啥胆子没有?”天武不信,又对凤羽珩说:“朕没什么大事,你别听下头的人说得邪乎,没事儿的。”
凤羽珩却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诉他:“腰椎间盘突出,跟当年凤家老太太一个病,只不过没她那么严重。但若初犯病时不好好治,往后就会一次比一次犯得重,最终导致无法下榻。父皇千万别小瞧这个病,扭着、撞着、着凉,亦或是提重物,都会引发病症,很难将养。而且一但得上了,除非手术,否则无法根治。”
凤羽珩一提到手术一词,天武就是一哆嗦,凤羽珩的百草堂开得有声有色,他也没少往里搭钱,也算投资入了股的,只不过从来不见这丫头给他分红而已。但对“手术”这一词却已经很是融会贯通,早就明白了手术是什么意思。一听说自己这腰也要手术,他就阵阵冒起冷汗来——“把肉皮割开,手伸进去鼓捣,完了再缝上。”这是天武对手术的理解,他问凤羽珩,“能不能给朕换个治法?”
“父皇害怕吗?”凤羽珩坐在他的龙榻边,笑着问道。
天武本来想逞个强说不害怕,可是后世外科手术给古人所带来的那种恐惧可不是他说逞强就能逞得了的。于是吱唔了老半天,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再跟凤羽珩商量说:“能不能不割皮肉啊?”
凤羽珩告诉他:“想要不受那份罪,那从今往后可得把自己保护好,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不管干什么,动作不能太快,就是起来坐下这样的动作,都得缓着来,不能太着急。这种病也没别的办法,除了养就是手术,您既然选择了养,那就得听阿珩的话,知道吗?”她向哄小孩儿似的问着天武,见天武点了头,这才放了心,然后又起身亲自给天武施了针灸,总算是缓解了天武的疼痛。
见天武趴在床榻上快要睡着了,凤羽珩便也不多留,给章远留了一些专管腰突的膏药,还留了些预防心脑血管疾病的药,嘱咐好了该怎么吃,这才放心地出了乾坤殿。
她进宫是忘川跟着来的,两人一出乾坤殿忘川便提醒她:“是云妃娘娘身边的人来通知小姐进的宫,眼下小姐差事办完,该去月寒宫回个话。”
凤羽珩点头,“那是自然的。九殿下离京,我也总是忙着外头的事,没怎么进宫来陪伴,这儿媳做得还真是失职。”
忘川对她说:“小姐无需自责,一来您本就与其它人家的千金小姐们不同,您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身上挑的担子也非常人可比。再者,云妃娘娘也是喜静之人,并不喜欢时常有人进宫去打扰的。”
“可以前月寒宫里的人和我说过,让我有空多去陪陪她。”凤羽珩声音里带着些许自责,“我都答应了人家,可只要一出了宫就是这样的事情那样的事情缠身,躲也躲不开,避也避不了,想想真是烦心。”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快步朝月寒宫走去,直到拐到直通月寒宫的那条小路,还离着老远就看到前头有个身影面对着月寒宫站着。那身影是个女子,一身宫装,看起来像是宫中妃嫔。
凤羽珩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纳闷地说了句:“她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