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帝一妃吵吵嚷嚷的,从寝殿里吵到了寝殿外,直把个玄天冥给当成了透明人。他就郁闷了,跟白泽说:“我才是亲生的好不好?现在这算什么?”
白泽摊摊手,“没办法,主子,谁让七殿下比您听话,也比您会来事儿呢!不信你到京里去做个调查,就你跟七殿下比,看看到底是站在你这边的人多还是站在他那边的人多。”
玄天冥狠狠地瞪了白泽一眼,白泽还不服气:“真的,属下没瞎说。”
他知道白泽没瞎说,这天下,怕他的人多。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不在意,反正身边还有个不怕死的丫头一点儿也不怕他,那就够了。目光顺着帝妃二人跑走的方向递了过去,又呢喃地道:“母妃居然会变成这样,白泽你说,能不能治得好?”
“肯定能!”这点白泽有经验,“想想当初芙蓉,可比云妃娘娘严重多了,就那样都能让王妃给治回来,何且娘娘呢!殿下就放心吧!你看娘娘精神头儿多好啊,还知道跟皇上打架呢!没事的。”
他提起白芙蓉,玄天冥这才放下心来。再瞅了一眼又吵回院子里来的帝妃,无奈地摇摇头。“让他们闹去吧!本王去见六哥。”
出宫的路上凤羽珩就一直都在后悔,应该早一点把玄天华没死的消息秘密传回宫的,至少要让天武帝和云妃心中有数。可她也实在是没想到云妃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之前一直纠结在如果说了没死,该如何解释人在哪里?可当她看到云妃的样子时,马上就后悔了。若早知云妃会这样,就是拼着把云妃带进空间也是值的。如今落得这般,且不说云妃自己遭罪,最重要的,她的夫君才是最难过的一个。
她甩甩头,现在想这些都没用,当务之急是先去看看想容的病,可急的先治。然后一切都处理完,再净下心来去研究云妃的衰老之症。既然当初白芙蓉都能被救回来,她不相信云妃就一点希望都没有。
郡主府里,凤想容再一次深度昏迷,倒在床榻上一天一夜了,没有睁一下眼。心跳微弱,呼吸也是出气多进气少,百草堂的大夫今早来看时说最多也就再挺五六个时辰,撑不过今晚了。
安氏原本都已经绝望,粉黛不停地让人去问玄天琰九皇子的车驾到底到了哪里,还有多久能进城。可还不等那边传回消息,忘川黄泉就已经回府了。
凤羽珩回来时,正看到黄泉在府门前急匆匆地翻身上马,她还没下马车,掀了帘子就问:“黄泉你上哪儿去?”
一看到凤羽珩回来,黄泉大喜,赶紧又从马上下了来,拉着她就往府里跑:“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快,快点,三小姐快要不行了。”
“有多严重?”凤羽珩心里没底,经了云妃的事,她现在不敢想像想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真怕她跟云妃一般,若那样的话,她实在没把握还能把人再救回来。
“奴婢也说法好。”黄泉皱着眉思索着:“安夫人说三小姐在济安郡的时候就发了病,奴婢算算发病的日子,竟然跟七殿下出事那会儿十分吻合。所有大夫都瞧不出是什么病,反正三小姐就是无缘无故地昏倒了,之后就一直病着。小姐,这是不是就是你常说的什么心灵感应?七殿下出了事,三小姐感应到了,所以才病倒的?总之这事儿太玄了,现在大夫说三小姐熬不过今夜,奴婢刚刚就是想进宫去找小姐的。”
凤羽珩大概听明白了,心到是放下了些。若真是像黄泉说得那般是在某种感应下才突发急病,那到是可以让玄天华再刺激一回,把她给刺激回来。毕竟人没死,她能保住玄天华,自然也就能保住凤想容。
二人匆匆前行,终于到了想容住的房间,一进去,就看到凤粉黛拧了条帕子,正一下一下地给想容擦着额头。
恍惚间,原主的记忆又席卷而来,她想起小时候还没有被送离凤府时,这两个小妹妹就总是玩在一起,两人同年而生,长得一般般大,经常会穿一样的衣裳,然后手拉手跑在府里。远远看去,竟分不清哪个是想容,哪个是粉黛。
听到有人进来,凤粉黛扭头往门口看,一眼就看到站在那里的凤羽珩。
连日来憋在心里的悲伤终于再藏不住,她扔了帕子跑过来,一下就扑到凤羽珩的怀里,哇哇大——“二姐姐,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看不到三姐姐了!”
凤羽珩鼻子一酸,抬手在粉黛的背上轻拍,温柔地道:“不哭了,有二姐姐在,什么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