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快起来,你这身子怎么经受的住。”
季兰君逝世之后,老夫人把所有的慈爱之心都给了这一对失去母亲的姐弟,此刻看到两人委屈的模样,怎能不心疼。
“老夫人,这是几日前绣庄和珍宝坊送来的衣服和首饰,我倒是不知道了,这母亲尸骨未寒的,那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是打量着顾府没人吗?”
顾晚瑜对一旁的夏至示意,夏至连忙把怀中的包袱打开,烈焰般的红色再次刺痛了顾晚瑜和顾溪岩的眼。
“老夫人,即便是我这七岁的孩童也知道,我和姐姐是绝对不能穿鲜艳颜色的,这绣庄和珍宝坊何苦要这么作践我们。”
顾溪岩一头扎进老夫人的怀中,嚎啕大哭。
“老夫人,这绣庄和珍宝坊是要翻天了吗?”
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好,可真是好样的,打量着顾府没当家做主的人了不是。
“林嬷嬷,你去把绣庄和珍宝坊的管事给我叫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老夫人,不管发生什么是,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千万不可动气啊。”
顾柳章狠狠的瞪了一眼倔强的顾晚瑜,赶紧上前。
“是啊,老夫人,或许是绣庄和珍宝坊弄错了呢,这谁还不犯错呢。”
章青云扯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对身旁的杏儿使了一个眼色,杏儿趁着无人注意,消无声息的离开。
一直静静立在老夫人身后的林嬷嬷,轻轻给老夫人顺了顺气。
“老夫人,不管如何,您先消消气。总会给大小姐一个交代的,老奴这就去办。”
林嬷嬷看着静静跪在地上的顾晚瑜,神色复杂。
而顾晚瑜低眉顺眼,走到老夫人身后,轻轻的给老夫人揉捏肩膀。
“老夫人,这一个月晚瑜一直昏昏沉沉的,让老夫人担心了,是晚瑜的不对,这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给老夫人请安,又惹得您如此生气,晚瑜实在是愧对老夫人的疼惜。”
老夫人轻轻拍了拍顾晚瑜正在给她按压肩膀的手,短短数日,顾晚瑜便如此消瘦。
“好了,你先坐下,这一个月,我是知道的,你这病啊,还是心病,你母亲去了,但是祖母还在,父亲还在,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及时告诉我们。”
老夫人揽了揽怀中抽噎的顾溪岩,更是心疼。
绣庄和珍宝坊的管事来的很快,两人战战兢兢的看着神色莫测的老夫人,以及隐晦冲她使眼色的章青云,最后把视线落在地上的嫣红衣服和华丽的黄金首饰上,冷汗顺着额头悄然低落。
“不知老夫人唤我们来所谓何事?”
最先开口的是绣庄的赖管事,仗着平时老夫人对她的信任,心想着只要解释清楚了,肯定没事,更何况,她可是知道,老夫人往日对这个嫡女并不是多看重。
“说吧,在顾府热孝期间,你们绣庄和珍宝坊却往顾府送这样的衣服和首饰,安的是什么心。”
老夫人安抚性的拍了拍怀里快要炸毛的顾溪岩,神色淡然,眼底的寒意却让赖管事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