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食堂出来后盛启洲憋不住了,悄悄咪咪试探道:“季队,是兄弟就说句实话,薄医生就是你那前女友吧?你当初是不是伤了人家的心啊?”
两人避而不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一方问心有愧。
思忖半天,他只能得出这么个结果。
季云淮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如同黑夜里的困兽,只是习惯性地变得沉稳内敛。
盛启洲不自在地咳嗽了几声:“别这么看着我,我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左不过是被薄幸月的外表迷惑,不忍心看到大美女伤心罢了。
季云淮从兜里掏出盒烟,慢条斯理抽出来一根。
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蹿地燃起,低头点燃,暖融的光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
夜雨持续敲落,青烟与雾交融,视线朦胧一片。
季云淮的眼神不甚明朗,只言简意赅道:“她甩的我。”
盛启洲:“……”
这敢情好,所以他直接踩中了季云淮所有的雷点?!
人生的前十七年,季云淮自认循规蹈矩。
和同龄人一样,他按照既定的轨道努力成长,还得早早地接受生活的重担。
那时候他只有一个愿望,还清债务后能让母亲的病好起来。
季云淮在学习上足够勤奋也很有天赋,经常拿第一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清冷斯文少年太容易成为众多女生的追求对象。
但薄幸月是最大胆最高调的那一挂,她说要追谁,就绝对是势在必得。
就像热烈的阳光,猝不及防闯入他阴暗冰冷的世界。
明知道像薄幸月这种大小姐的身份和性子,三分钟热度过去,最多是玩玩而已。
可他依然无法自拔地沦陷进去,贪恋从未拥有过的温度。
毕竟让少年控制自己的心动,是件太难太难的事情。
……
暮色已至,夜沉如水。
出发回医院前,一个跟她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大大咧咧道:“幸月,我记得你抽来着,来一根吗?”
不知怎么,本可以拒绝的,但她今晚的确有点烟瘾上头的冲动。
明明戒烟了很长一段时间,除非她想抽,否则谁劝她都没用。
薄幸月道了谢,接过一根软金砂的苏烟,想找个没什么人的地儿抽完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