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依旧守口如瓶,神秘兮兮的:“你拿到就知道了,保准是好东西。”
薄幸月将信将疑:“行吧……”
于是,生日头两天,她就去了趟快递点拿东西,大大小小的箱子,全是钟灵寄来的。
其实对薄幸月来说,很多东西她已经拥有过最好的了,贵不贵重真没那么重要。
更何况,她现在在北疆,按照钟灵一贯的奢侈气息,说不定买来的东西自己还真用不上。
晚上回到招待所,薄幸月郑重其事地拆着快递。
她蹲在地板上,长发散落。
除了一堆礼品物件,剩下的就是一堆用来燃放的烟花棒。
那是她童年时期喜欢玩的物件。
再往下继续捞时,她的指尖僵了一瞬。
感受的到,那件衣服的布料少得可怜,轻薄如蝉翼,都不用拿出来看,她大概明白钟灵送来了什么“罪恶的源泉”。
差不多到了时间,钟灵的电话响得及时。
“宝贝,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她那边的声响很大,像是在什么舞池里泡着。
薄幸月觉着好笑,长叹一声:“姑奶奶,你送我的东西有什么用?”
“当然是用来勾引季云淮的啊。”
钟灵说得理所当然,跟她分析说,“这男人看起来再禁欲也禁不住撩拨的,你身材这么好,但凡勾勾手,你们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薄幸月觉得这位姑奶奶可真够直白的,扶额道:“算了,也就你送的烟花棒能用用了。”
生日当天,薄幸月倒是谁也没提及。
这么些年,她低调惯了,跟过去少女的不同之处泾渭分明。
就连薄耀舟发过来的祝福之语,她也只是扫过两眼,最终没回复过去。
其余的也就是一些在江城的朋友、同事发过来的寒暄,问她什么时候从北疆回去。
一一回复过去,她揉了下酸疼的脖颈,打算去外面透透气。
医务室外,薄幸月拿了根烟花棒,正欲点火。
脚步声由远向近地传来。
季云淮穿了身军装常服,帽檐压下,凛冽的眉峰微挑。
领带之上,喉头上下滚动,禁欲也勾人。
青雾缭绕,猩红的光在暗夜里不断跃动。
火苗蹿得燃起,仿佛两人的心跳也融入在此刻的氛围里。
季云淮音色冰凉,像是洒下的雪粒子:“过来。”
“做什么?”薄幸月同样不轻易服从,眉眼盈盈,等待着他开口。
发丝被风吹拂起,僵持了会儿,她一点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姑娘在跟他闹什么脾气。
猛然间,季云淮往前走了几步,他似乎拉住了她的肩膀。
不待多时,薄幸月踉跄了下,男人修长的指节握过她的肩胛骨,将人扶稳。
不经意的,她的唇瓣扫过他温热的耳廓,转瞬即逝。
“拿着。”他温声交待,低下脖颈,后颈的棘突明显。
薄幸月看着手中的烟花棒,下一秒,他用烟蒂凑过去,脸庞明暗交错,神色是难得一见的柔和。
火苗相触,烟花棒瞬间燃起,释放出漂亮璀璨的光芒。
她似乎也沉浸在这么好的氛围里,肆意挥舞着烟花棒。
那些烟花碎下来,很像北疆夜空中光芒万丈的星星。
“太好看了。”薄幸月感叹着,笑起来时,直接为这世界增添了一抹亮色。
季云淮的视线落在她嫣然一笑的脸庞,从唇齿间吐露克制的心声:“生日快乐。”
后面两个字像是惯性要脱口而出,可又硬生生又被压制回去。
看口型,想说的可能是“月亮”。
十八岁时,少年攒够积蓄,才给她买了条施华洛世奇的水晶项链。
二十四岁时,他也能为她点燃烟花棒,换一个笑颜。
待到烟花棒全然熄灭,薄幸月眯了下眼眸,喊道:
“季云淮——”
话声温柔,如同慢性的药剂,拉着人坠落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