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月一开始本质上喜欢他那副好皮囊,乖乖生又怎么了,还不是得假装对她爱答不理,又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在一起之后,少女本能地享受着他的好。
身边人众星捧月也好,虚伪以蛇也罢,可只有季云淮站在那儿,永远不太会变。
是属于她的季云淮。
“季云淮。”她钻进被窝里,感受到一瞬间的柔软与陷落,放轻了嗓音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薄幸月狐狸眼里水濛濛的,颇有一探究竟的架势。
季云淮像是被戳中了心底的秘密,下颌紧绷了一瞬间。
他垂着眼帘,给空调定了时,闷声说:“怕你累着,不说了,先睡觉。”
薄幸月用腿蹬了下被子:“小气……”
“不过,以后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很好很好。”
薄幸月张开双臂,贴近季云淮劲瘦的后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用脸颊蹭了蹭。
她也在努力学习当一个合格的女朋友。
季云淮被她放低姿态的告白搅乱了心神,又强迫自己阖上双眼,否则会忍不住继续折腾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声终于停了,清脆的鸟鸣声提醒着清晨的将近。
她困得没边儿,几乎是一躺下就睡着的地步。
只是倏然间感受到睡裙裙摆发凉,好像是被人推着裙边儿往上拉。
“我好困。”薄幸月下意识反应到经历过的事儿上,完全像一头撒娇的小兽,“队长,你体力未免太好了,我真不要了——”
季云淮喉头翻滚,冷清的眼神几乎是在片刻间烧灼起来。
他盯着两团雪峰看了会儿,顶部似乎是有些肿了,只得拿过来家里的药箱,用棉签沾了药膏:“我帮你擦药。”
薄幸月没法儿判断他说的真话假话,偶尔能感受到,皮肤上磨得疼的部位逐渐变得冰冰凉凉的。
他没有再动她,是真舍不得了。
薄幸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半梦半醒间,她似乎还枕在他的胳膊上。
也不知道季云淮哪儿来的忍耐力,能不推开她,反倒任由她在自己怀里不安分地滚来滚去。
所有的一切像做了一场跨越岁月的梦。
季云淮的生物钟很准时,醒来后,用眼神很轻地描摹过她的面部轮廓。
埋入脖颈,还能汲取到沐浴露的清香,令人食髓知味。
他给薄幸月盖好被子,洗漱完后去到阳台,吹了会儿风。
年少时,曾经因为骨血里的自尊,少年将发了疯的爱慕藏于心底。
那一段日子压抑而绝望,苦楚是渡不尽的。
在学校里,他永远疏离谦卑,不参与任何话题中心的讨论,但还是有同龄的男生会恶意开一些玩笑。
他对什么都能忍,除了薄幸月。
甚至不愿意别的觊觎者碰她一丝一毫。
……
下午,阳光炽盛,她终于堪堪转醒。
薄幸月慵懒得像一只晒太阳的猫,掀开眼皮,只瞥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季云淮套装了件宽松的黑色短袖,领口松垮,定睛一看,他锁骨上的痕迹煞是明显。
那好像是她昨晚留下的。
视线交织,薄幸月心虚了一秒。
季云淮俯身过来,低声跟她耳语:“还疼?”
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薄幸月往前挪了半寸,没有让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这一挪就不太对劲儿,她卷着薄薄的被子,腿根隐隐作痛。
一定是季云淮昨晚掰得太用力造成的。
“我先起床洗漱。”薄幸月绕过这个话题,没正面回答。
见人趿着拖鞋,跟只小鸵鸟一样钻进浴室,季云淮单手抄兜,不自觉从身后跟了上去。
浴室里,她扒拉下睡裙肩带,对着镜子里看了好一会儿,几处都是一片红痕,休整了大半天也没有消掉。
薄幸月硬着头皮挤了牙膏,慢吞吞漱口。
一系列护肤流程走完后,季云淮仍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