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职业就注定了会有下落不明,身处险境,甚至生离死别的关键时刻。
连每天的陪伴都是一种奢侈。
好在漫天星河里,硝烟不再弥漫,天地为之静止。
薄幸月听到了那一声承诺。
——“相信我,我会一直活着。”
那一根平安符的红线顺着脖颈蜿蜒而下,莫名生出一丝禁忌感。
薄幸月摸上质地温润的平安符,迎上他笃定的视线,像是在许愿:“季云淮,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季云淮心脏处的柔软顷刻崩塌。
再苦再难的训练,再负隅顽抗的敌人,他都可以誓死面对。
从在军校宣誓的那一刻开始,流血牺牲,奔赴一线就是常态。
可是现在,他不想舍不得看见薄幸月伤心,哪怕一分一秒,他都不愿意。
“那我只能万死不辞。”季云淮抚摸着她的耳骨,吻上她湿漉漉的眼睫。
……
不知不觉间,时间如流沙从指缝漏走。
反应过来时,两个多月转瞬即逝。
维和任务圆满结束,季云淮被授予一等功以外,也启程从a国回了江城。
后一周,在天气转凉和众人的不懈努力下,疟疾总算大范围被及时控制住,加之a国的局势动荡,上级发来调令,宣布中国医疗队提前回国。
回国的那一天,薄幸月提着行李箱抵达江城机场。
她伸手呵气,空气里全是腾起的白雾。
转眼间,江城就入了冬。
听说中国医疗队今日返航,机场外就是赶来采访的记者们。
记者看她跟着带队的医生,瞄准机会找到了人群中最亮眼的薄幸月,采访道:“这位医生你好,请问,去支援a国后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想说的太多了,想告诉弗雷德,希望你们守护好自己的国家,希望和平永存,希望爱与正义播撒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可想了想,薄幸月抬眸看着镜头,字字发自肺腑:“很多事会被时间冲刷到遗忘,还有很多事留在了心底,我想我会永远记得有一名华侨对我说的一句话——”
“祖国不会忘记。”
祖国不会忘记每一位大义凛然的勇敢者,不会忘记他们的功勋。
不远处,男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长身鹤立,快要与身后的雪景画融为一体。
薄幸月热泪盈眶地望过去,满足地笑了。
记者追问道:“那请问你来自哪个医院?给我们留一下你的名字吧。”
薄幸月摆摆手,好声好气道:“不好意思,我男朋友来了,有缘再见 。”
落地时她就特意看了天气预报,听说江城今天下雪了,还是一年来的初雪。
可总有人不畏山高路远,风雪满载,只为她而来。
空气凝结成冰,她迎着怒号的狂风,不管不顾地钻入他怀里。
季云淮穿了身黑色的冲锋衣外套,雪粒子扑簌在他肩头。
纷纷扬扬的雪花将天地之间装扮成银白色,不一会儿,两人像是被这一场漫天而来的鹅毛飞雪包裹在世界中央。
回到车上,季云淮与她十指相扣,唇边噙着笑意,“薄大小姐,我们回家。”
薄幸月雀跃的那点儿心思全然掩盖不住,拂去他肩侧的冷雪,不疾不徐地擦拭着。
江城没有暖气,要想让屋内暖和起来,只能先开一段时间的空调。
薄幸月抖落着眼睫上的雪花,看着他的目光温柔像是夜空的月色。
季云淮淡淡掀起眼皮看她,情绪却是浓重异常。
他抬手,漫不经心扯松了两颗领扣,脖颈线条如雕塑完美,眼含笑意地问,“想我吗?”
这话问的,再配合男人勾人的动作,薄幸月都怀疑季云淮别有用心,专门引|诱她馋他身子。
事实上,只要不做到天亮,她觉得这个身子还是可以馋一馋的。
本来打算先去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结果后来成为了两人的鸳鸯浴。
唯一能感知到的是勃然直抵,季云淮不再忍耐,明显收敛不住,抿着唇破开阻碍。
不一会儿,他额角涔着汗,继而一入到底。
薄幸月眼周泛红,泡在水里的肌肤像是撬开的扇贝,白软一片。
雾气朦胧的镜子里,映照着浴室的激烈,水流的拍打声不绝于耳。
羞耻感萦绕在心头。
薄幸月唇色秾丽,弓着腰身,细细密密溢出的婉转声音吸食着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