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你走后,我就有了,我害喜的时候,想吃点酸的,娘抽空去山里帮我摘了一点酸枣,结果晚了一会到地里,就被祖母打了一顿;
你知道吗,我胎刚坐稳,就被祖母喊去割猪草,每天必须割满一大筐,不然我就要挨饿;我都快生了,我还在田地拔草,白鹭洲啊,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丈夫?!”
望着小妻颤抖的身子,耳边听着她的怨念,白鹭洲气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知道吗,我生黎儿,可是第一个孩子,应该是很痛苦的事,可从羊水破到生下来,不过用了两个时辰,你祖母却说了一句,这都是平日里勤快的功劳。”
洛青哭诉着,还低低的笑了,“还有坐月子啊,全是稀粥和咸菜,只有祖父在的时候,我还能吃上一碗荷包蛋;黎儿没有奶水,饿的嗷嗷大哭;娘不忍心,跑去紫溪糊摸鱼,可是抓回来了,我连鱼腥味都没嗅到,就被祖母给分了;娘急得哭,第一次找祖父,我吃上了一只老母鸡,待祖父走了,我连月子都没坐满,就被祖母赶下了床。”
闻听她的遭遇,还有母亲的苦,白鹭洲桃花眼里都泛起了莹光……
“后来,我病倒了,那是我七年里,唯一一次生病,病的很重,娘吓着了,只能跑去跪求祖父回来一段时间;祖父回来后,我们的日子好过了一阵子。”
洛青说着,摇头哭泣,“可因为这事,祖母就恨上娘,等祖父走了,她每日起来就指桑骂槐,死命的折磨我娘,连深夜都把娘赶去紫溪糊摘鸡头米,还不给娘饭吃,娘被磋磨的病了,熬了半年,就这么去了。”
伤心事越说越气愤,洛青忍不住内心的悲愤,一把抓着白鹭洲,“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娘因为怕你四叔对她用强,带着我们母子住牛棚,就算生病都不愿意回家,最后病死了?!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老毒物害死了你爹?!”
“这……这怎么可能?!”
突然,白鹭洲双目圆睁,一把抓着洛青的手,深邃的黑眸里,溢出汩汩戾气,整个人好似被千年寒冰覆盖,叫人不寒而栗。
洛青也是傻眼了,他刚才应该是感同身受,可为什么现在会……
“洛青,你只是一个穷秀才的长女而已,连紫溪县都没出过,更别说二十年前的应天都城,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白家以前的事?!”
白鹭洲几乎是咬碎了银牙,才一字一句的问出口,吓得洛青心肝乱颤,这男人太恐怖了!
“是娘临死前告诉我的,还嘱咐我,让我忍着,让我等你回来。如今我等到了,本想等你休息两天再说的,可我真的忍不了,我现在都告诉你了,再跟你说点我听到的事。”
闻言,白鹭洲怒火起更甚了,握紧了拳头,也在咯咯的响……
经历刚才一幕,洛青有些后怕,也知道白鹭洲疑心病很重,忍着那一丝恐惧,冷笑的看着他,“娘说了,爹是被王芙蓉那毒妇下了毒,害死的。娘也觉得,爹这样苟延残喘,不如早点解脱,所以也没阻止;而且娘还说了,连祖母也有可能死于王芙蓉的手。”
忽地,他敛了怒火,清雅的声音带着一丝质疑,“是娘让你告诉我的这些,还是你想我杀了害你的人,故意……”
“白鹭洲!”
洛青是真的怒了,低吼一声,打断他的质疑,双目圆睁,死死地瞪着他,“我若回答了你的问题,从此以后,你我就再也没有夫妻情分了。”
男人果然都一个德行,她居然因为昨日他一点好,相信他不一样。
妈的,离婚,必须离婚!
“那也得你说完以后,我确认过再说。”
他本想好好宠她,可她刚才说得事太过震惊,不敢冒险,且先前用假面与她相见,他很清楚这女人的两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