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兵高声喊:“我打你怎么了?头打破了不是还能长好?你把我牙打掉了,长不回来了!”
他娘也跟着说道:“就是!那能相提并论吗?”
丁杏杏没再说话,她眸子凉凉地看着那对站在门口的母子。
沈卫兵他娘尖声喊道:“赔钱!你今天不赔钱我就坐在你家门口不走!”
她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起来,丁杏杏慢慢地走过去,沈卫兵他娘以为她是怕了。
可谁知道,丁杏杏飞起一脚,直接把她从门口踢到了门前那条小路南边。
“哎哟!”沈卫兵他娘吓坏了。
而沈卫兵一惊,张着大嘴,缺了的两颗门牙分外可笑。
丁杏杏站在大门口,牵着毛蛋的手,一字一句地说:“以后遇到不讲理的人呢,就直接动手吧。讲理的人可以沟通,不讲理的人还是用武力解决比较好。”
毛蛋郑重地点头:“娘,我记住了。”
沈卫兵他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悍的人,何况本身就是他们理亏,她也不敢再怎么着,最终只能忍气吞声地走了。
可她心中不甘,带着沈卫兵又去了一趟林老大家。
丁玉兰表面上安慰了几句,但哪里肯真的出钱出力气赔偿呢?
她跟着沈卫兵他娘一起咒骂了丁杏杏半个小时,沈卫兵他娘才心安理得地带孩子走了。
这俩人才走,宝珠就悄悄地说:“娘,今天他们打架的时候,我捡到了毛妮的发卡,娘你看,好不好看?”
丁玉兰拿起来一看,那发卡是蝴蝶样子的,蝴蝶翅膀一颤一颤,戴在头发上的确好看。
这个丁杏杏倒是大方的很!竟然舍得给女儿戴这么贵的发卡。
她叮嘱宝珠:“好好藏着,等过一段时间再拿出来戴。”
宝珠不解:“为什么呀?”
“你现在拿出来,很快就有人知道是你捡走的了,等过段时间就没有人怀疑了。”
宝珠点头:“娘,我知道啦。”
这会儿,丁杏杏和毛妮正在找发卡。
毛妮都快哭了,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只发卡了,娘病好之后经常给她洗头发,每天都扎着漂亮的麻花辫,戴上发卡可好看了。
可那发卡她竟然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见毛妮急得都快哭了,丁杏杏安慰她:“别哭,没了就没了,回头再给你买。”
毛妮垂着眼睛:“可那个东西好贵好贵的,娘,不买了吧。”
丁杏杏想起来书里写过的一个剧情,宝珠曾经戴着一只蝴蝶发卡在小河边捉蝴蝶玩,被下乡采风的画家发现了,对着她画了一幅画。
那幅画迅速走红,宝珠成了很出名的一个小女孩。
原来那蝴蝶发卡都是偷来的,丁杏杏静静地想了想,她是该去要债了。
她娘孙小莲不是被丁玉兰骗走了不少东西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该一笔笔地再算一次了!
晚风徐徐地吹,外头蝉鸣聒噪,丁玉兰悄悄地躲在屋子里给宝珠剥了个白煮蛋。
“你赶紧吃,别被你奶奶看见了。”
因为地被丁杏杏强行要走,王招娣对丁玉兰态度就很差了。
宝珠好奇地问:“娘,您哪里来的鸡蛋?家里还有钱吗?”
她虽然小,但因为奶奶经常咒骂,倒是知道家里的钱都被二婶那个坏东西要走了。
丁玉兰轻笑起来:“宝珠啊,娘教你,做人要给自己留退路,他们以为钱都拿走了,实际上娘还留了些呢。”
她之前死活没肯动自己真正的私房钱,就是为了穷途末路的时候还有指望。
如今弟弟死了,她娘眼瞎了,娘家是指望不上了,还好从前趁着丁杏杏生病的时候去孙小莲哪里要了不少的好东西。
只要挨过这半年,只要林向北没有去城里查真相,她和宝珠就可以去城里跟林向南一起过好日子了。
宝珠不懂那些,她只知道好吃,悄悄地说:“奶奶今天给我吃了一把炒花生可好吃了。”
丁玉兰心里勉强有了些安慰,看样子王招娣还是心疼宝珠的。
娘儿俩正说着,外头丁杏杏的声音响了起来。
“丁玉兰,欠我的东西还了。”
她现在一听到丁杏杏的声音就紧张,立即站起来从窗户往外看,看见院子里果然站着丁杏杏,吓了一跳,赶紧把窗户关上。
丁杏杏走过去站在窗户门口,那窗户是镶嵌在泥巴墙上的,其实一拳就能打掉。
“这窗户你关不关其实都没区别,丁玉兰,你觉得你躲得掉吗?”
丁玉兰干脆直接走了出来:“你想干什么?还算账?你哪里来那么多账要算?”
她说着,宝珠也从屋子里出来了,丁杏杏看着宝珠那沾着鸡蛋碎的脸,确实跟林向南以及丁玉兰长得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