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服输的性子上来了。
不屑和小孩子计较的江知乐就是计较上了,不光要计较,还要赢。
他就不信他搞不懂一个三岁大的小团子。
冉冉可不知道自己被爹爹盯上了,她正烦恼呢,烦恼的来源是,爹爹不带她上山。
她还要和月月姐和堂哥们上山呢。
快乐的是他们家终于建院子啦,盖院子的叔叔给她带了糖,真甜。冉冉大方把母鸡下的两枚鲜蛋送给了叔叔。
江知乐摆脱了小豆丁,背着背篓上山了,摸摸怀里几个干饼,想起冉冉依依不舍的小表情,突然有点快乐。
冉冉不知道坏爹在高兴呢,爹爹走后,没事干的冉冉开始小蜜蜂一样检查着家里。
银子她有两百两,十个爹爹给的铜板,一个月月姐给的铜板。
家里的蛋蛋一直没攒下来,除了被蛋叔偷吃的,最近的蛋不是吃了,就是给好心的叔叔了。
踮脚望望家里的米缸,还有呢,米缸不空,冉冉不慌。
野菜没多少了,红薯要吃完了,豆子前不久买过倒是还有不少。
咦?家里的饼子去哪了?她下午才跟着爹爹去过镇上呀。
少了好几块饼子,她和爹爹上山都不带吃的,爹爹肯定没拿。
冉冉有点疑惑,又有点生气。
究竟是谁,偷拿了冉冉的饼子!
第24章 老父亲的微笑
直播间的观众心疼冉冉丢失的饼子,不是,是心疼冉冉。
大概是被冉冉生气又可惜的小表情感染了,大家跟着心痛起来。
几块饼子呢,虽然不太好吃,虽然很便宜,虽然卖相不好,虽然并不想吃,可这是冉冉的饼子呀。
这一刻,直播间观众的情绪和冉冉同步了。
想到丢失的饼子,冉冉又想到了偷蛋叔,哒哒哒跑到隔壁棚子看宋书白。
宋书白一会心惊,一会肉跳,心率就没齐全过。
一想到大外甥被人抓住,就心慌得不行。
如今他被关在棚子绑着,什么也做不了,周围一片荒凉,没人和他说话。
慌着慌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反复在脑子里回映。
不对,太不对了。
平常都不咋和他说话的大外甥,那天怎么突然叮嘱他要把脸摸脏衣服搞破。
大外甥前不久好像问过他山下是什么情况。
有没有说过官兵迟早会上山来搜呢?
江知乐记不清了。好像有,好像没。
一切隐隐感觉是——外甥为了让舅舅活命,舍身为舅,故意把生机让给他。
宋书白哭了。眼泪鼻涕一把,实在控制不住。
哭着哭着,泪眼朦胧间,眼前隐隐绰绰多了一个小身影。
冉冉看到偷蛋叔冲她哭,以为他为自己所做的事羞愧哭了,理解点点头。
冉冉摸摸偷蛋叔的脑袋,“哭吧哭吧,像个——”
冉冉刚要说大人,想到将要读书穷的爹,想到这个偷蛋叔,摇摇头,改口道:“像个小孩子一样。”
哭声骤停,宋书白哽住了,脸上一块黑一块白。
这个坏小孩,为什么每次都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可是头上的小手摸他的脑袋,一下一下的,坏小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他,好像很温暖的样子。
宋书白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在意自己形象,声音还有些哽咽,“冉,冉冉,那些兵有绑什么人吗?”
宋书白不敢听事实,又忍不住听事实,心底七上八下,恨不得立刻听到,又恨不得时间延长点。
冉冉是个实事求是的小孩子,她想了想重新确认一遍,才点点头,“有的。”
宋书白心若死灰,挣扎着一线生机,吐字艰难,“男、男的女的?”
冉冉:“和蛋叔一样的。”
鉴于偷蛋叔羞愧得哭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冉冉把偷蛋叔改为了蛋叔。
宋书白全身力气仿佛散了,瘫坐在地上突然想到什么,嘴唇哆嗦,眼中的亮光越来越盛。
“和我一样?那小子男生女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