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顿,想到什么,立刻看向晴音:“晴音,你昨天是从哪里给表小姐买回来的新衣裳,会不会是新衣裳不干净?”
话音一落,卫兰灵和小李氏立刻双双停下动作,忐忑不安地看向晴音,同时用隐晦的目光看向傅思滢。
被夫人点名,晴音以为暴露,吓得脸色瞬间一白。在听到夫人只是怀疑新衣裳有问题后,晴音也迟迟无法定神。
“是、是仙锦衣庄。夫人,奴婢买的是新衣裳,不、不会有跳蚤的!”
李氏本不过是随口一问,毕竟若是仙锦衣庄的新衣有跳蚤,那仙锦衣庄是自砸招牌,别想在皇城中再存活下去!可没想到晴音如此惊慌,实在是可疑。
刚想质问晴音,李氏忽然嘴唇一紧,眼神收敛地去看傅思滢的脸色。未料想,这一看,正正和傅思滢的眼神对上!
李氏霎时一惊,只觉得女儿的目光似笑非笑、似讽非讽,冷怒交加。这目光让李氏心中一痛,哪里再敢对晴音有所质问。
而瞧母亲被吓到,不打算如此轻易让母亲避开的傅思滢轻轻一笑:“娘,您想说什么?”
鉴于之前的经验和教训,李氏当即连连摇头:“没什么!”说得很是果断坚决。
傅思滢轻笑出声:“呵呵,母女连心,我知道您想说什么。”
李氏坚决摇头,紧张地抓住傅思滢的手,急急道:“娘什么也没想,娘就是在想跳蚤是从哪里染上的,和你没关系,你别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傅思滢垂下眼眸,浅浅勾唇,“依我看,不是我胡思乱想,是您别胡思乱想才对吧?”
她起身,温柔地将手从母亲的抓握中抽离:“卫兰灵昨日随我出府游湖时,言语不当惹怒了胡家二小姐,可是被胡二小姐好一番拉扯推搡。等我赶到时,她已经倒地不起。”
“您与其想些阴谋诡计的可能,不如单纯地想想是不是表妹从草地里染到的跳蚤。跳蚤藏在她的头发里,就连她落水都没能被淹死,直到被带回咱们家,”说罢,傅思滢轻轻在母亲的手背上拍拍,露出柔和的笑意,“没事的话,女儿先退下了。”
尽管她表现得如此和善宽容有耐性,却无端让人感觉到她的愤怒。
李氏害怕地想要重新握住傅思滢,哪料被傅思滢避开。
“滢滢!”
傅思滢理也不理地走了,并不在乎卫兰灵会不会在她走后借着丑事已被知晓,就破罐子破摔,大肆向母亲诉苦。
她知道母亲素来耳根子软、性情柔和,总认为哪怕是自家人委屈一点,也不要让客人受委屈。这一生,她就是要好好改改母亲的软脾气,省得母亲再重蹈覆辙!
走出房屋刚两步,傅思滢忽地脚步一顿,回头看母亲的屋子一眼,想了想,悄悄将母亲身旁的何婆子招到一边偷偷问话。
“何婆子,最近我爹和我娘的关系还好吧?”
傅思滢突然这样询问,让何婆子摸不着头脑:“好着呀,大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傅思滢摇头:“我的意思是……嗯……”
她眸光不定地瞧着何婆子,支吾了好一会儿,才尽可能含蓄地问:“夫妻和谐之事可还和谐?”
何婆子一怔,反应过来傅思滢的意思后,惊得连连要捂傅思滢的嘴。
“好我的大小姐,您怎么什么事儿都敢问?这也是您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能问的?”说着,何婆子一顿,“不对,您怎么能知道这种事儿!”
傅思滢急急摆手:“您想到哪儿了!我不过是想打探一下我还有没有弟弟妹妹的可能,您、您看您都说了些什么!”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大小姐,何婆子忙不迭笑着给傅思滢赔不是:“是老奴想岔了,污了大小姐的耳,您全当没听见,忘了吧!”
“我自然会当做没听见!”傅思滢羞恼地撇嘴,“你快说嘛,我爹和我娘最近的关系可还好?”
“老爷和夫人的感情一直深厚,只是最近府中出的事儿有些多,老爷和夫人心事重重,每晚都要说上好一会儿担忧的话,哪还有闲心去想别的。”
说罢,何婆子调侃:“您怎么想要弟弟妹妹了?”
傅思滢敷衍道:“芸芷和容辰只比我小一两岁,逗着没意思。行了,没事,你忙去吧。”
打发走何婆子,傅思滢心中的紧张担忧并未减少。她需要防着小李氏与父亲有所接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