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料想宁世子想要求得以身相许的人是傅思滢,卫兰灵刹那间面色僵掉,难堪至极!
卫郡王惊得大骂宁瑞成:“孽子,发什么酒疯!你面前可是日后的慕王妃!”
一提慕王,宁瑞成顿时从疯狂混沌中回神,怔怔看着薛津和傅思滢。
好一会儿,他颤抖着闭目,连声喃喃:“我喝醉了,喝醉了……冒犯傅大小姐和卫小姐了。”
宁瑞成如此表现,傅思滢哪里看不出来他其实是犯了怂。
真是个孬种,欺软怕硬,又心思恶毒。
“不管如何,还是多谢宁世子救人。”
说罢,傅思滢转身离去。卫兰灵紧随其后,哭得抽抽啼啼,如同受下天大的委屈。
不知是不是遭受的难堪太多,卫兰灵也有了脾气:“我说不去,你非让我去,你就是存心想要让我丢尽脸面!”
傅思滢扭头看卫兰灵。
卫兰灵恨恨咬牙,偏开头,一脸受辱羞愤之色。
傅思滢冷笑一声:“想开点,这算什么丢尽脸面。”
卫兰灵恼火不语。
回到宴席间,卫兰灵越想越委屈。今日前来不仅一无所获,还连原有的期待也破灭,她实在羞于见人。
随着贺宴步入结尾,本家谋算的效果也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多的宾客开始前来借敬酒的名义,对傅宰相阴阳怪气。
“哎呀,宰相大人就是有眼光,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傅大小姐容姿娇美,与慕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宰相大人前途不愁哇!”
应付完一个又来一个:“怪不得宰相大人早早地独立门户,果然不是一家人,就进不了一家门。既然并非一路人,日后还是各走其道为好。如果宰相大人还懂得点养育之情,往后就少给傅侍郎家增添麻烦!”
傅宰相忍住怒意,连道“误会”。然而哪里会有人听他解释。本家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早将众人的想法归拢住。傅宰相说得越多,就越是虚伪狡辩。
几番宾客敬酒后,傅宰相听尽讥讽,脸色越来越冷。
眼看父亲和母亲倍受奚落,傅思滢端起酒杯,瞬间就朝前来讥讽的世家长辈脸上泼去!
“啊!你!”
傅思滢摆出一副高傲轻蔑的模样:“这位伯父以为是在对谁说话?今日是谁的定亲贺宴,我父亲未来会是谁的岳父,伯父您不会不清楚吧?”
“你,傅思滢,尔等小辈,竟然如此张狂!”
“怕是张狂不够,才引来犬类叫嚣!您侮辱我父亲,也就是对慕王不敬,如此还不道歉吗?”
这边的动静立刻引得众人注意,本家人脸色惊变。
傅思滢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敢在今日闹事!
二老爷傅诗和张氏急急赶到。不帮世家好友不行,帮了又会得罪今日才拉拢好关系的慕王一党,他们只能拼命地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傅思滢可是朝对方脸上泼酒了!还是以“对方侮辱慕王”的名义,还要求对方道歉。
如此大的羞辱,对方怒火冲天,恨不得按着傅思滢头让她下跪,又岂会给她道歉。
两方僵持不下,本家人瞪着傅思滢,那目光恨不得把傅思滢给吃了。
“傅思滢,这位可是你伯父,你行为放荡粗鲁,还不快道歉!”
“伯父言语无礼在先,还是伯父先道歉为好。”
傅思滢毫不低头。
本家人骑虎难下。眼瞧越来越多的宾客注意到这边,忽然,二夫人张氏灵机一动,与世家好友的女眷私语了几句。
片刻后,二夫人之子傅意礼站出来,向被傅思滢泼了酒的伯父道歉。而对方的公子接着站出,神色厌恶地向傅宰相道了歉。
对方本就信任本家,排斥傅思滢一家,得到本家嫡公子的道歉后,便表示原谅,下了台阶。
况且由于是傅思滢闹事,由双方小辈互相道歉,也符合道理。
互相道歉后,此事就算了。
见他们完全跳过她,傅思滢恨得咬牙。
这一幕落在不同的人眼中,自然又是不同的解读。傅思滢想要逼迫本家表现出明显偏袒的心思,收效甚微。
傅诗脸色冰冷,眼神发狠地在傅思滢身上狠剜一眼!低声对傅宰相警告:“大哥最好管紧你的女儿,要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傅宰相和李氏双双按住还欲再激进行事的傅思滢。
“寡不敌众,忍下吧!”
傅思滢气恼落座,将酒杯重重磕在桌上,思绪叠起,逼自己想出个能挽回局势的法子。
本想着请慕王到场,便是再有力不过的回击,可都这个时候了,漠苍岚铁定不会来!
定亲又如何,堂堂慕王,哪里是她一句话就能请得动的!
注意到远处的宁瑞成因为酩酊大醉而被下人抬下去歇息,傅思滢立即对卫兰灵不耐烦地道:“哭个没完,你回屋去吧,别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