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把纸张给皇上和太后看,傅思滢惊得几乎站不稳,面无血色,惊慌地连连摆手:“不、不行……你还给我,别生事了好不好?”
她惊恐又软弱的样子,简直让胡灵静痛快得要死。
“傅思滢,你有什么秘密是皇上和太后娘娘都不能知道的?总不至于……”胡灵静迫不及待得吐露出她认为的恶毒真相,“这是你和别人偷情的证据吧!”
傅思滢双目大睁,惊愕毕露,失态大叫:“胡灵静,你胡说什么,闭嘴!”
“哼,做贼心虚,被我说中了!”
傅思滢的反应在胡灵静眼中全然是丑事败露的惊恐。
寂静的大殿一片哗然。
皇上和太后的神情变得凝重而威怒。众人的目光若有似无地从慕王身上扫过,但除了漠苍岚一张冷脸,什么也看不到。
漠苍岚抬手,让下人更换凉掉的手炉。瞥到手腕上的红绳,他的唇角几乎没有变化地隐隐一抖。
私情?
她要是有私情,他就用这根红绳把她勒死。
悲伤了大半场宫宴的夏素昔终于止住抽泣,目露渴望和期待地盯着场中的胡灵静。
满心火烧的胡灵静再不多和傅思滢废话,转手就将纸张交给来收取的太监总管。
看到纸张被收走,傅思滢如同遭遇灭顶之灾般身形不稳,垂首颤抖。
皇上接过纸张,正要打开,只听台下响起“咚”的一声。
是傅思滢跪下了!
“皇上,臣女乞求皇上顾及傅家颜面,不要……”
“朕该怎么做,不用你教!”皇上阴沉地打断她的话。
傅思滢浑身一震,再无挣扎。
殿下,傅宰相和李氏及芸芷容辰惊恐地看着事情发展。
发生了什么,那纸张上写着什么,思滢难道真的与别的男子有私情?!
这怎么可能!
大殿中的事情被传到殿外。傅姓本家一桌人面面相觑,但无疑眼眸深处都有暗喜。
刚才还在发愁傅青一家要势大,没想到转机紧接而至!
请素敏大长公主出手,果然得力!
在无数视线的紧张注视下,皇上打开纸张,一共两张纸,扫了几眼,便是面色漆黑,神情阴沉无比。
太后同样在意此事,她可不希望才被她连连夸赞的傅思滢是个德行不端的女子。
接过纸张一看,太后瞬间变脸:“岂敢如此!”
“瓮”的一下,满殿如被蜂占据。皇上和太后的震惊大怒似乎印证了胡灵静的猜测,众人盯着傅思滢、盯着慕王,议论不断。
然而,皇上和太后私语片刻后,却是传召傅姓本家的家主傅侍郎入殿觐见。
傅侍郎傅诗忐忑步入大殿,心中还有些恼火,傅思滢品行不正应该去责问傅青,皇上为何召他?就因为他是家主?那怎么领赏赐时不召他?
傅诗拜见过皇上,没被准起身,他看到身旁的侄女傅思滢又一次大胆请求:“皇上,臣女请求皇上放过此事。”
立刻,傅诗放大眼眶。到这种时候,她还敢说这话,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胡灵静在一旁嗤笑。
对于傅思滢的请求,皇上没说话,太后开口了:“思滢,这件事皇上不可能放过,就算是皇上放过,哀家也要过问!你是个好孩子,但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你一定要知道。”
唔?!
傅诗一愣,思绪有点拐不过来弯?太后说……傅思滢是个好孩子?
近千人都愣了。人善被人欺?
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皇上龙威大怒地将纸张拿起,当殿叱问:“傅诗,你祖上出过七个宰相,没有一个能做出这种事!到了你这一辈,德行没存下,难道连家底也没存下?”
傅诗懵得云里雾里:“微臣、微臣不知圣上何意。”
“朕手上这两张纸,是两张借条,全是你夫人和弟妹从宰相夫人手中借取的!”皇上不可置信,“一张是数日前的一千两银,另一张甚至正是今早的两千两银。傅诗,你家中是出了什么灾祸,需要借数额如此之大的银两!”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哇哦,三千两银!傅宰相素来清廉,三千两银子是多少年的积蓄啊。
只看傅思滢姐弟三人的衣着都知道过得有多苦了,竟然还借银子给傅姓本家?
傅诗被当头一棒喝问住。那两张纸,竟然是本家向傅青借银的借条!
“微、微臣……”他什么也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