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宰相神色一沉:“这怎么能行!爹有你和芸芷就够了,又不缺女儿!”
说着,眼神还直往李氏的脸上瞟。
傅思滢浅笑:“先稳住她们嘛,省得她们狗急跳墙。就说咱们正在救卫兰灵,反正府衙要拖案子,咱们也可以拖着她们,还能让她们以为案子被拖延是咱们的手段。”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傅宰相烦恼不已:“这一家子真是灾星,绝不能沾惹啊。”
李氏心事重重:“王老妪日后要是真的到处胡说卫兰灵是你爹的女儿,那可要气死人。”
见母亲担忧,傅思滢宽慰道:“王老妪重在谋求富贵,不到迫不得己,不会闹得两败俱伤。您只需要想办法吓唬她们,告诉她们这种偷情私生女子是大罪就好。咱们只能悄悄照拂她们,一旦外露,就会被满门抄斩!那样的话,就能断绝掉她们大张旗鼓的念头。”
“倒是个法子,但容易露馅。”
想了想,傅思滢笑:“没有这种大罪,您也可以将慕王抬出来呀。就说慕王身份尊贵,眼睛里容不下沙子,要是知道我爹有私生女,就会把她们全部杀死!”
这样一说,李氏满意了,连连点头:“嗯,不错,慕王还是很有威慑的。”
傅思滢暗笑,那不叫威慑,那叫恐惧、可怕、吓人、要死要死的。
吃完饭,傅思滢又喝下一副洗髓伐毛的药。药难喝极了,又苦又酸。喝完药,摸摸头发,觉得没有开始掉,有些心安。
“小姐,您后天启程,明日不去慕王府看望慕王吗?”晴音问。
“看他做什么?”傅思滢撇嘴,“我爹说了,皇上和慕王近来极为忙碌,我出趟远门赏菊罢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为好。”
晴音嘟囔一句:“好歹是慕王又给银子又给侍卫的。”
傅思滢被噎话。
虽然……但是……
反正……
她就不去。
俗话说:执拗的姑娘有好果子吃。
临行的前一天晚,阎王爷登门了。
哦,不,没有登门。铁马车停在相府大门外,漠苍岚怕冷,窝在马车里,命容辰入府传话召她去“聊聊”。
在爹娘和容辰关爱的目光里,傅思滢钻入漆黑的马车。
马车里头顶四角有固定的烛台,光线很温和。漠苍岚的目光……更温和。
“傅大小姐果然是硬骨头,本王等傅大小姐三天,等不来傅大小姐的登门告别。”
傅思滢讪笑:“这不是打算明早走的时候,就路过慕王府登门告别嘛。”
“哦?去開封城从西城门出,还能路过本王的王府?”
傅思滢小心翼翼地忍烫坐下,也不敢凑到漠苍岚的身边了:“从东城门走吉利一些,迎着太阳走。”
看看,为了漠苍岚,她愿意南辕北辙!
漠苍岚冷哼一声,取出一个扁扁手掌大小的布包递给傅思滢:“这是凝神膏药,给你路上用,以备不时之需。”
傅思滢一边接过,一边客气:“这种小事,让下人跑一趟就好了嘛,用不着您亲自送来。”
这话说的……
他为的是送药吗!
是送药吗!
如此没有眼色的狗葡萄,全世间只有这么一个。
“凝神膏药?贴在哪儿的,有什么用,为什么特意给我送来?”
漠苍岚挥手,像哄猪崽一样要把傅思滢哄下马车,不开心地说:“袁悉会告诉你的。”
被他用袖子一挥,傅思滢赶忙躲闪,哎呦哎呦地轻声唤。眼看真要被他赶下马车,她急急抓住他的袖子。
“我还有话要说!”
“有话快说。”
那个“快”说,漠苍岚咬得很重。
“我去開封可不止光去赏菊的,”傅思滢双眼晶亮,信誓旦旦,“等我有收获了,回来高兴死你!”
说完,还朝漠苍岚挤眉弄眼几下,瞧得漠苍岚头疼不已地抬手遮住眉眼:“祝傅大小姐满载而归。行了,你赶紧下去罢。”
呼吸之间,傅思滢就被赶下了马车。傅思滢站在自家府门外,目送铁马车远去,满腔豪情。
她要是能打听火血乌的消息有所收获,等她回来,她就以漠苍岚的救命恩人自居。哼,一定叫漠苍岚给她学狗叫。不叫不给药!
转身,昂首挺胸地回府。
孙丹说:“慕王爷日理万机,都这么晚了才能来看望大小姐。”
傅思滢刚想同样感慨,忽然想到什么,惊得脚步一顿,扭头紧盯孙丹,眉头一点一点皱起。
孙丹有些不解:“属下说错什么了?”
“唔……”傅思滢摇头,摇摇头,小心翼翼地问,“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