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奥良城外的官道之上,正有一辆马车疾驰着。单看驾车的车夫穿着就能够猜出,这必定是京都之中豪门富户的专属马车。
“小姐,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一边将手中的缰绳紧了紧,车夫一边回过头来看向紧闭的车门处,询问的声音已经被刮过的风吹得有些凌乱了。
“顺着官道往前就是了,快到了的时候,我会提前告诉你的!”车内传出一阵轻灵的女子声音,似乎对于车夫的询问已经习以为常,语气略带了些不耐烦。
而坐在马车前方的车夫也是无奈,毕竟车内的这位小姐并没有告诉他要去哪里,只是直接让他将车马赶到官道上。一路上,他也数次询问车内之人究竟要去何处,不过都被她几句话搪塞了过去,只是一再言说让自己径直向前就好了。如今,马车都已经出了奥良城了,他再次询问出口,没想到仍旧没有得到想要知晓的答案。
“吁!”实在没有办法再没头没脑地继续赶路的车夫,用尽了力气将奔跑中的骏马控制住。待马车停稳之后,才转动身子面对着车门处开口问到,“小姐,都已经出了城了!您想去哪,就直接告诉小的,这么没头没脑地跑,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小的担待不起啊!”
说罢,车夫就静静等待着车内女子的回应。可出乎了他的意料,车内坐着的女子并没有出声言语,就像是有意刁难他一般,连个声音都没有了。
“小姐?小姐?”车夫试探性地出声唤着,心里也有些奇怪,怎么现在还不回话了呢?心中正纳闷着的车夫实在是等不到车内应答的时候,这才伸出手轻叩了下紧闭的车门。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当下,车夫也不再犹豫,害怕车内之人出了意外,直接就推开了紧闭的车门向里面看去。此时车厢之内哪里还有方才那位上车的女子身影?只有一个身着丫鬟服饰的女孩子坐在车中,她紧挨着双眼,面容分外安详,似乎是已经进入了熟睡状态。
“这?”车夫已经楞在了原地,他没想到自己亲眼看着上车的人,此时竟然失去了踪影,而马车一直处于疾驰状态,按道理来说,根本不可能有人从中消失。可这怪事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发生了,除了方才一起登上马车的那名丫鬟,车厢里再无其他人。
“诶!醒醒!醒醒!”伸出拍了拍丫鬟的小脸,车夫想要将这个明显已经昏迷的丫鬟叫醒,也好询问一下刚刚还在与自己对话的府中小姐去了哪里。
“唔,谁?”昏迷着的丫鬟突然感觉到有人拍着自己的脸,一边抬手揉了揉迷糊的眼睛,一边操着有些喑哑的声音出声问着。
“还睡什么!小姐人呢?”车夫见车中的丫鬟已经醒了过来,赶紧张口问着女子的去向。毕竟在出府之前,管家特地嘱咐了他,让他好好跟着四小姐,若是有了什么闪失,可是他一个车夫吃罪不起的。
“小……小姐?”说话依旧是朦胧感觉的丫鬟哪里能回答了车夫的问题,她虽然上车之后就感到有些困顿,没一会儿就直接睡了过去。但是瞧着在自己眼前放大的那张有些紧张而焦急的脸,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小声地重复了一下车夫的问话之后,这才惊觉方才与自己一同登上马车的四小姐,如今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心下一阵慌乱,就在她躲闪着车夫的问话之时,突然就瞥见车厢内遗留了一张信纸。她不顾车夫对其的问询,直接就起身抄起了这张信纸,只见信纸上写了几团鬼画符一般的东西,根本瞧不出什么来。
“这是什么?”车夫劈手夺过了丫鬟手中的信纸,一边疑惑出声,一边细细查看着信纸上的内容。下一刻,这个样貌甚是年轻的车夫已经完全愣住了,就连手中握着的那张信纸都失手飘落在马车之上。只见车夫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的看着前方,似乎是被信纸上的图画惊吓到了。
之后,他不顾丫鬟的阻拦,直接就驾车前往奥良城外的一座山神庙。
其实依晴并没有登上马车,真正坐在马车之上是与她做了相同打扮、又刻意戴上面纱的凤舞。而凤舞之所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疾驰的马车,还要归功于她出神入化的轻身功夫。就在马车离开韩府之后,一个丫鬟打扮的伙头丫鬟就从府内的角门处离开了。
就在马车奔向山神庙的时候,郭鑫与云沐阳二人已经拍马赶到缘觉寺,正准备将马匹栓在山门处的大树旁。一个身着石灰僧衣的年轻僧人就来到了二人跟前,在向他们行了僧礼之后,才分外懂礼地问到,“二位可是自京都而来的郭家公子?”
“正是,不知小师傅是?”点头应下了僧人的问话,郭鑫上前一步询问着,并不像让人过多瞧见云沐阳的样貌。
“二位请随小僧前去后山,师祖正在后山等着二人呢!”说话的时候他还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直接就带着两人自山门旁一条偏僻的小路转去了后山,也就是缘觉寺后的那座珞珈山。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石灰僧衣的小和尚在距离前方那座山中凉亭不远处停了下来,再次做出“请”的手势。一边示意二人往前走,一边向他们解释到,“两位施主,这里是不允许寺中除方丈外的其他僧人进入的,小僧就送二位到这儿了!师祖就在凉亭中等候两位,轻便!”
“有劳小师傅了!”郭云二人甚是客气地回了小和尚一礼,这才牵着马匹往前方的那座凉亭走去。只是,他们二人皆是没有想到,这座凉亭之中除了了净禅师之外,还有另一个身影。
两人将马匹栓在了距离凉亭不远处,快步向凉亭走去。二人面色皆是一片凝重,毕竟了净禅师自从在一年前宣布对他们再无可授之后,飞鸽传书之事也就此断绝了。而今,身为师傅的了净禅师再次通过飞鸽传书召集他们前来见面,不得不让他们深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兄,京中渐安,师父怎么会主动召我们来缘觉寺呢?”还未走到凉亭里,云沐阳就低声询问着郭鑫的想法。
“我也不清楚,许是师父他老人家有了什么非召咱们前来的事由吧!”这时候的郭鑫也不知道缘由为何,自然也不能替云沐阳解答了疑惑。
只是当他们两人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凉亭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们的眸中,二人的神情便产生了不同的变化。一是欣喜,一则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