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要回府?”
待云沐阳与依晴在马车之中安置妥当之后,车夫这才恭恭敬敬地请示着云沐阳的意思,想着如此能够回返,自己倒也不必再担心什么。
“回府!”
马车之内只传出了一声吩咐,这辆并不算豪华的马车便已经响起了吱吱扭扭的声响,向着奥良城的城门口而去。只不过,现下在车中的云沐阳夫妻二人,以及正赶着马车的车夫却并没有留心周围。他们又哪里知道,就在云沐阳带着依晴前往竹林的时候,其身后便跟着一个行踪诡秘的身影。只不过因着这人跟踪的并不算明显,这才并未被云沐阳以及车夫发现也就是了。
不过,这位不曾得见面容之人,其究竟是在为谁效力,这一点却没个太过于准确的说法。毕竟,现下的奥良城中势力众多,且不说是扶然使臣的个中力量,单就是朝中各个势力划分,只怕也是让人猜不到其中身份玄妙的才是正理儿!
待马车吱吱扭扭地拐进了奥良城的城门之后,其身后一直暗暗跟随的人影这才不再随其前进,反倒是在一进入城门之后,便急匆匆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而这一切倒是被云沐阳忽略,压根儿就没去注意了这些个猫腻之事,又哪里能够知晓这鬼魅人影的身份呢?
只见得那道身影急匆匆前行,眼睛压根儿就不去瞧了街市上的那些个摊贩店铺,只快步前进着生怕耽误了什么要紧事一般。不消半个时辰,这人便急匆匆闪进了一条小巷子,而待有摊贩察觉这人转进小巷子的时辰太久的时候,再去着眼一瞧又哪里还能看到那个身影呢?只怕这人早在拐进小巷子的那一刻,便已经几个起落翻出了这里,这般行径倒是小心的有些过分,生怕自己也被人跟踪追查了才对。
入夜之后,已经快到了宵禁的时辰,这时候得街道之上行人极少,倒是有些个打更之人在街上晃动着身影罢了!
寂静之夜本还算得上平静,可若真要计较起所谓平静之态,只怕眼前这座府邸之中却不可能以“平静”加以形容才算是正理儿。而这座府邸不是别处,正是权倾朝野的韩梧信韩丞相的宅邸,虽说此时已经到了宵禁时分,可韩府门前的灯笼却没有要熄灭的意思。
与此同时,韩家书房之外,管家张全正候在大门之外,而书房的院落之中除了韩府的管家之外,倒是再不曾得见其他下人了才是。
借着书房之中被剪得明亮的烛火,若是有心人能够察觉到此,必定能够知晓现下韩梧信正在书房之中筹划着什么要紧之事。而随着烛火而映在了窗户上的两道身影,一个略显体宽,一个则显得有些颀长,想来该是个年轻人在韩梧信的书房之中才对。
“怎么样,可是有了发现?”
单就听了这起子声音,就能够判断出这句话的出处,必定是朝中臣工都有些忌惮的韩梧信。再加上如今他的侄女儿又嫁给了宸王爷别看只是个侄女儿,可若这侄女儿顾念了韩家的势力,想要帮助韩梧信做了什么,也不是绝无可能之事。
随着韩梧信声音的响起,其对面那个颀长的身影便微微晃动了些许,似乎是在向着他行了礼数一般。待之后,这人便顺势回答了韩梧信的问题,不过这嗓音听起来却让人觉得有些刺了耳朵。
“相爷当真是神机妙算,属下在那里蹲候这么些时日,总算是见到了有生人前往此处!”
“生人?”
听了这人的回禀,韩梧信倒是表现得有些意外,他不住地重复着这人言语中的词句,想要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继而,韩梧信这才停住了一直写着什么的动作,只专注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那人问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不是那个鬼小子去到了那里!”
虽说这句话是韩梧信想要询问的问题,可待他问出口的时候却变换了个语气,竟是肯定得如同在下了定论一般。这下反倒是换了面前这人有些不适应,只听得韩梧信如此问出口之后,便快速低下了头来,口中不住称赞着什么劳什子“相爷英明”之类的言辞云云。若不是这人的身手了得,单就瞧了他这起子狗腿子般的模样,只怕还会让人误会了这人的身份才对!
“当真?”
“千真万确!小的为了保险起见,甚至还悄悄跟在了这人身后,直到看着这人上了回程的马车,小的这才敢回来向相爷禀报此事!”
似乎生怕韩梧信不相信了自己口中的言语,这人一边说着,甚至还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以此来表达着自己言语中的真假。而韩梧信本就心中有此猜测,如今得了求证,他更是心里头冒出火气来。
现下跪倒之人都还未来得及起身,一直坐在书案之后的韩梧信便砰地一声拍在了桌案之上,那声音就是连一直守在书房大门外的刘金都能够听得清楚一二。
“相爷息怒,相爷息怒!”
似乎是十分害怕了韩梧信的这起子恼火怒气,本方才还跪下回禀的这人,现下倒是像个摇尾乞怜的柴狗一般。而与之相比,一直坐在桌案前韩梧信,现下倒是活像个即将迸发的火山一般。
“那鬼小子可有说了什么?”
一听韩梧信现下正咬牙切齿地询问了自己的意思,这人自然不敢怠慢了几分。这头儿韩梧信的话音才落,这人便快速应答着,生怕自己慢了些许,便被韩梧信加以责难似的。
“回相爷的话,那人带着个女子前往了那片竹林之后,而后他们二人便进入了之前相爷一直要小的注意的那座竹屋之中。”
说到此处,这人还微微挑了挑话音,想去瞥了韩梧信如今的表情,再决定是否还要继续言说了这些事情。只是,当他偷偷看向韩梧信的时候,恰好迎上了韩梧信极为恼火的一双眼睛,他又哪里敢再去隐瞒了什么。当下里倒是什么都说了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只想尽快脱离了眼前的处境罢了!
“而且,他们二人在竹屋之中大概待了一个时辰才离开,二人离开之时还要有说有笑,似乎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
就算这人只说到此处,只怕依着韩梧信这般老谋深算的性子,也该体会到这其中的滋味。不过现下这人倒是继续说出了许多,这不免让韩梧信心里头的想法越发认定,也让他内心的火气愈发强烈了才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