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去理会了云沐阳的这般言语,凤舞只深深地望了一眼凝思苑卧房的方向,而后才暗暗咬牙,定要在一切不可控制之前,将一切回归正位!如此想过,凤舞也就直接离开了凝思苑,就连这之后云沐阳是个何等情绪面貌都不曾知晓。毕竟同依晴与云沐阳二人的幸福相比,凤舞更希望昆仑能够平安,也希望琴姑的付出能够有所回报!
在凤云二人不欢而散之后,凤舞便寻了个理由,同依晴暂时告别去往了他处。至于她能够前往的所在,云沐阳亦是叮嘱了手下的侍卫细心观察,直到确定凤舞竟独自一人前往了缘觉寺后,这才算是彻底安下了心来。依着云沐阳心中想法,只要她并不曾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举动,自家师父必定能够劝动她放弃了这般想法。如此说来,倒也算得上是好事一桩,也算是给了云沐阳一个安稳的过度时光才对。
就在凤舞离开三两日之后,云沐阳便应元康帝的要求,带着自家的小妻子入宫参加了庆功宴会。而云沐阳参与了这次宴会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举杯庆祝了这次与羌戎交战的全胜之事,而只是为着借用桑家兄弟向某人发起最后的攻击才是。
“怎么今日表现得有些烦闷?”
坐在了宴会之上自己专属的位置后,云沐阳便注意到依晴的情绪似乎并不算高,更是隐隐地有些许地不痛快在其中。而这对于已经将这番事情加以解决的云沐阳而言,似乎并不能够有所理解,更是对于依晴现下的脾性有些捉摸不透了才是。
面对云沐阳的问话,依晴并不曾应对了几分,就是连一个敷衍的笑容都吝啬地不愿表现给云沐阳去瞧。而待云沐阳顺着依晴愤恨的目光看过去,他这才于心下里明白过来,想来他这个小妻子还是个爱记恨的主儿,亦或者说只为着他而记恨了某些人才是。
只见此时云沐阳看向的方向,正是文杰文老大人所在的位置,而他的身边则依照惯例坐着文老夫人萧氏,以及已然彻底得罪了依晴的文燕。此刻的文燕分外的规矩,并不敢再如同从前那般表现得嚣张跋扈,如此看来到底是依晴先前的那起子警告生出了些许的效果。而令依晴有些想不到的是,眼下除却文燕与萧氏之外,竟连蒋洪涛都坐在了一侧。如今想来,只怕文燕已经死了当初的心气儿,便也算是坦然接受了蒋洪涛这个未来夫婿也未可知!
“晴儿,可还是在气了当初?”
一想到依晴这般愤恨的模样是为着曾经的事情,云沐阳倒是于心中生出了一丝恶劣的想法,只想着以这种方式来获得了更多的满足。只可惜,依晴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云沐阳的想法,也让其对于自己有了更为惊讶的认识。
听着云沐阳有些阴阳怪气的言语,依晴倒是并不曾意识到这些,只眸中隐隐浮现出一抹愤慨,继而低声同云沐阳解释着,“我只是为着唐家姑娘不值得!她当初何必为着这么个负心之人,搭上了那起子心思感情!”
“晴儿这些你是如何知晓的?”
意识到自己并不曾多言语过有关于小七与唐玉儿的事情,更不曾将蒋洪涛的底细与之相商。可如今依晴突然开口言说起蒋洪涛的过往,这不得不令云沐阳感到惊讶,更是让他不由对自己的记忆出现了质疑情绪。只不过,云沐阳都还不曾多问了什么,宴会便已经开始,而文家那一侧的举动自然也不可能再看得太过于真切也就是了。
宴会过半,元康帝便有意加快了宴会的节奏,于是这才示意坐在一旁的江宇森,想要将这次的事情尽快推进。而江宇森又哪里瞧不出元康帝的用心,眼下倒是径直招呼了身边的侍从,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出大戏搬上乾元殿的舞台。
“臣江宇森向圣上祝酒,愿圣上平安康健,万代久长!”
在江宇森起身向元康帝祝酒之后,他这才有意提起了这之后的安排,其话中的意思倒也免不得被参与宴会的其他臣工认为是多饮了几杯的荒唐言语。
“圣上,其实……其实这次羌戎之所以与我朝发生冲突,这……根儿还在奥良城里!”
“噢?江将军这话是何意?朕倒是有些兴趣参详一二!”
看着江宇森刻意装出的醉酒之态,元康帝倒是在心中笑得起劲儿,压根儿就不曾注意到此时的云沐阳夫妇已然看穿了殿中一切的神情模样。
“阿沐……这件事情同你有关吗?”
不知是出于何等心思,此时瞧着眼前局势的依晴竟突然小声询问着一旁云沐阳的心思,似乎是在担心着接下来的发展会产生什么不可控制的因素。毕竟,殿中这位江宇森江将军的演技有待提高,只恐怕有些人的心思已经有了松动,更会因此提高了警惕才是。
一听依晴的这般言语,云沐阳倒是不觉轻笑一声,在刻意压低了声音之后,有意反问了一句,“何以见得?晴儿怎么会生出这般想法?”
“阿沐……羌戎本就与钦傲多生战乱,可却从不曾起过什么侵占的心思,左不过是为着消耗了人口、争抢了粮食罢了。”
说到此处,依晴便有意止住了言语,因为她明白自己的意思已然传达给了云沐阳,有些事情自然不必说得太过于露骨。一旦这次的宴会当真是起了这般心思,自己能够少些麻烦,倒也算是给云沐阳少招惹了一分不是吗?
“所以呢?”
然而,眼下的云沐阳并不曾有心思听了江宇森与元康帝的一唱一和,倒是生出了些许好奇,想要再去瞧了自己不曾知晓一面的依晴。
“所以钦傲必有歹人……阿沐既然心里如同明镜,又何必非要让我说破了这其中的关窍?”
只一句揶揄之后,依晴倒也并不曾变了脸色,只继续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状似瞧着殿中的动静,实则不过是给了殿中旁人些许的假象罢了!
“莫不是阿沐以为我是个眼盲心瞎的,这才瞧不出这其中的猫腻?还是说阿沐以为那人的手脚藏的极好,都不曾露出了半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