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铃人……师傅,我……”
“殿下,想必有人比贫僧更适合回答了你的疑问……贫僧也不便多参与了红尘之事!您只需记得,有些事情天意如此,你心中自不必有了许多负担!”
说罢,了净禅师便不再理会云昭玥的情绪,径直开门离开了后厢,只留下云昭玥一个人在屋中呆愣而茫然。
“有人……更合适?”
此时的云昭玥压根儿猜不透了净禅师话中的意思,此时也只是呆呆地看着已经闭合的房门出神。毕竟,自己总算是没了顾忌的说出了多年来积压在心中之事,说到底也算是让自己有了片刻的轻松。
就在云昭玥还在细想着了净禅师的这般言语之际,她并不曾注意到一个身影已然从帷幔后走出。直到那人脚上穿着的粉底弹墨官靴出现在自己眼前,云昭玥这才惊觉屋中竟然还有其他人存在。
“你……怎么会是你!”
此时的云昭玥心中自然惊讶,却也突然想到了自己方才言说的种种竟是被他人知晓。下一刻,她正准备警告了来人,绝对不能讲出这些事情,却没想到抬头看到的竟是自己言语中的主角。
一时间,云昭玥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是个如何想法,只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便除了眼中的惊讶之外,还多出了一分愤恨与不甘。
“你!你为何会在此处?”
与方才那起子惊讶的言语不同,当云昭玥再次发声之时,她的语气变得严肃而生硬,活像是与眼前之人并没了什么关系一般。
“我?我本就在此处,难道公主殿下会无从察觉?”
本是一句玩笑间的言语,可这话被一贯冷漠态度的宁飞扬说出来,倒是多出了几分疏离出来。
只此时的云昭玥哪里会料想到这些,现如今的她早已经被眼前之人的气场所淹没,压根儿再没了方才的随和从容。
“是吗?既然如此,倒是我失了礼数了!还请世子见谅!”
再次从云昭玥的口中听到“世子”这个称呼,宁飞扬也不知自己心里头究竟是个什么心思,竟是没来由的觉得心中烦闷。本来方才听她说了许多,心中还产生了些许愧疚的宁飞扬,眼下倒是硬生生忽略了这些,只想要将心中那起子烦闷驱赶。
“世子?云昭玥,你就是这么称呼了自家夫君的?当真是好教养!”
此时的云昭玥本就心中不安,再加上听到宁飞扬居然破天荒地以自己的“夫君”自居,她倒是明显有些怔住。与宁飞扬成婚数载,她何时听到过这人承认过这个身份,何时感受过这人此人这般以“夫君”自居的觉悟?一时间,云昭玥竟哑然失笑,倒是让本就心思烦闷的宁飞扬越发不安生了去。
“你笑什么?我还不曾表态,母亲说的那些便不可能作数!”
不知为何,突然听到云昭玥的这般笑声,宁飞扬竟是会觉得心慌意乱,似乎有什么他并不曾注意到的东西,正深深植入自己的内心,再也没有去除的可能性。
“是啊……世子当初在大婚当夜也是如此言语……你都不曾表态,即便我云昭玥已经来到了川蜀进了肃国公府的府门,却也不可能有什么改变!”
听着云昭玥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自己多年前的言语,宁飞扬突然失去了解释的能力。或者说,对于宁飞扬而言,他从不曾想到,自己当初的那些话竟会在此时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惊喜”。至于现下里云昭玥的情况,想来宁飞扬亦是不敢再去多留心什么。不管怎么说,当初自己否定的一切,现在他又如此反复无常的打破,于情于理都是不曾占了半分便宜的。
还不待宁飞扬再说了其他,此时的云昭玥突然起身,以一双坚定的眸子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前的宁飞扬。虽说云昭玥从前并不会有了这起子举动,可如今的她又还有什么顾忌的呢?自己所重视的一切都化为了虚无,既如此她便再没有什么理由畏缩,也再没有理由一再压抑了自己的情绪不是吗?
“宁世子,你我之间本就不存在什么,既然当初你能够言说这些,如今又哪来的资格阻止了我的决定?更何况……这些事情本就如此……”
说着话,云昭玥免不得与他拉开些许的距离,依着她对于宁飞扬的了解,只怕自己再说下去,他便要到了恼羞成怒的地步了才是。同此人拉开些距离,也不过是希望宁飞扬不要因此伤害了自己,想要给自己多出一重保障罢了。
“这门亲事……母……宁夫人已经同母后禀明,本宫亦是不会有所异议!还希望宁世子不要做过多纠缠!”
这句话其实云昭玥早就与宁飞扬提起,却每每都被宁飞扬刻意忽略,或者说是他压根儿就不曾好生听了云昭玥的话语才是正经。
然而于宁飞扬而言,此时的他又怎么会想了这许多?左不过是一心认为是云昭玥想要逃离自己的手段罢了。
纵使方才他听到了云昭玥讲述的种种,也真的能够感受到这些年来自己对她的误会与她自身的委屈。可这些却不足以让宁飞扬放弃心中想法,也不足以让他低头承认了自己多年来一直在继续的错误。
“云昭玥,你最好想清楚!若是你当真应下了这些,到时候……”
“到时候又能如何?”
不等宁飞扬说出之后的言语,云昭玥便登时截断了这些,只甚是无奈地看了看眼前这个仍旧如此态度的宁飞扬。或许,自己方才的心软不过是幻想,面对如此之人,自己又何必再浪费了光阴呢?大概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着,不值得也不情愿再去付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