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般定定地看了看凤舞,林勇许久之后才意识到不妥,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了打量的视线。
反观凤舞,似乎对于林勇的这般打量并不在意了许多,虽说她只收敛了眉眼间的动作,却也是不曾让林勇感到多少为难。至于一直在内室之中昏迷的韩时凤,凤舞倒是对其颇有信心,俨然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
“姑娘,其实末将很是好奇,您同……”
大抵上是忍不过心中的煎熬,良久,林勇这才略显艰难地开口。然而,当他这般言语一出口来,他心里头便知晓,如此问话实在有些逾越了规矩。
即便眼前这位姑娘如何不计较,可自己这般去追问了她同自家主上的关系,实在是让其感到难堪罢了。
只不过,此刻的林勇也想不到什么弥补的借口,只有些茫然地顿住了言语,仅此而已。
片刻之后,凤舞似乎对于林勇的这般无礼并不在意,只微微扯起唇角,似乎对于这些表现得颇为无奈。而当她的声音发出,纵然林勇只是个沙场武夫,却也是能够从其中听出些许的悲凉感觉才是正经。
“我?或许……只是……念着曾经一起长大的情分吧!”
将多年的感情压抑在内心深处,此时的凤舞只低声言语着这些,而唇边则是一抹淡淡的苦笑。或许在这抹笑容之下,便是她那颗早已经不愿去奢求的心思,也未可知。
只听着凤舞说了这三两句,林勇便知晓自己不该再继续了眼前的话题。为了避免尴尬,他只得不再言语其他,只摸了摸鼻尖,情绪有些微妙地离开了药庐。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凤舞这才缓缓收回了放空的心思,继续凝眸于内室的床榻处。毕竟她心里头清楚得很,假使自己不去遮掩了这些,自己也绝对不可能再从韩时凤这里获得了何等奢望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要去讨要了这些,又何必不保有自己最后的尊严呢?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而凤舞也从林勇等人的言语中得知,云沐阳已经带着依晴离开了北疆。至于之后种种,也不过是林勇从扶然处获得的些许消息,而凤舞全不在意了这些罢了。
只有一点,让凤舞心中倒是觉得欣慰。也许是因着上天垂怜,亦或者只是因着韩时凤命不该绝,原本该是没了希望之事,他却是依着众人的心思,有了逐渐好转的迹象。
这一日,凤舞在将汤药喂给还在昏迷的韩时凤之后,便端着那只空的瓷碗来到了院中。
随着瓷碗与石头的碰撞声响起,方才还坐在石杵旁的老者这才瞧见身旁出现之人,也正因着这般,他才不曾有机会收回了眸中的情绪。
“晴儿也该顺利到了奥良城吧?”
并不曾提起何等称呼名姓,此时的凤舞只低声同这名老者说着心中所想。至于他会不会应允了自己的提问,依着凤舞想来,也便不是什么问题了去。
“姑娘说笑了,老朽可不认识什么晴儿、青儿的!”
只如此苍白地辩解了一句之后,这人便继续手中的活计,不敢再抬眼看了凤舞分半。想来也只有这人心里头最为清楚,一旦自己稍加注意,先前的种种伪装便不复存在了才是正理儿。
“是吗?”
因着老者的这般回绝,凤舞只有些语气微妙地吐出了两个字。还不待其再多说了其他,药庐的内室之中,便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而随之出现的,便是方才进入其中替韩时凤清洗了身子的那个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