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睁开眼睛，面前之人便开始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周围的空气，在身前行成了漩涡般的气旋。
即使这里的空气充满了黑暗与潮~湿，夹杂着腐烂的灌木和菌落。
甚至还有蚊虫的嗡鸣声。
“新鲜的空气，悦耳的声音。”
张开双臂，面前之人说道。
值得意外的是，面前之人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意外的清晰。
猎魔时代的语言，因为属于古老语言的一种，伊寻羽勉强能听懂一点点。
更多的，还是靠感受空气中散发出的精神波动来分析对方的意思。
“到底过去了多久，既然我被放了出来，难道是嘉莉斯成功了吗？”
眼睛缓缓睁开一丝缝隙，接着抬手挡在面前，很小心的睁开，似乎是不适应这里幽暗的微光。
就这样适应了好久，
终于，面前之人回过头，看向伊寻羽所在的方向。
“嘉莉……哦，不是她吗。你是谁，误入这里的普通人？还是谁来让你解放我的？现在过去了多久？不，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知道我是谁吗？封印破开后，天界和地狱的战斗打的怎么样了？”
“……”
迪尔斯的问题似乎有点多，一连串的，根本回答不过来。
其实伊寻羽也不太想回答。
“哦，回答我，现在是什么时候？”
“距离你所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几万年的时间。”
终于，伊寻羽回答道。
“万年？神明在上，竟然过去了这么久吗。”
迪尔斯愣了一下，低头喃喃自语道，接着又抬头看向伊寻羽：
“你的身上有她的气息，但你却不是她。她…现在怎么样？”
“你想知道？”伊寻羽挑眉问道。
“想。”
“祂现在是大陆的至高神。”
伊寻羽用了一个最容易理解的解释。
“……”
“至高神？是像是当年吾神那般的存在吗？”
“差不多。”
“……呵呵。”
先是一愣，随之迪尔斯开始了大笑。
“至高神，至高神，好一个至高神啊。当年你口口声声说着让这个世界上不再有神明的传说，没想到转身你便坐到了那神明的高位。”
浑身因为失态而颤抖着，身上的最后一片铠甲也剥落掉在地上，露出了里面龙筋编制而成的破烂内衣。
“以前你说什么屠龙者终将成为恶龙我还不明白，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次，轮到你成了那恶龙了啊。哈哈哈！”
滚滚黑雾从迪尔斯的身上涌~出，
不是黑暗的力量，而是……魔气。
癫狂的魔气。
“哈哈哈哈！”
捂住脸，一道狰狞的面孔在迪尔斯的狂笑中浮现重叠，双眼散发出猩红的光芒。
“神明，神明！赞美神明！说什么让这个世界上不再存在神明的传说，哪怕几万年过去了，最后胜利的人还是我！”
手中洁白十二翼的宝剑疯狂颤抖，散发出乳白色的微光，但却终究力量不支，被染上了漆黑，攀附上了血红色的纹路。
天使之剑，被污染堕落了。
“来，既然你已经堕落了，那么这次就让我来帮你解脱！”
“嘉莉斯！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