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一天,芩子清还是早早起了床,梳起了妇人发髻,发髻高高的耸立于头部,外形犹如那陡峭的山峰,髻上饰有珠翠梳篦,此髻名唤峨髻,充满了雍容华贵之态。
一身青黛色齐胸襦裙,手臂上搭着一条绣有山荷叶花纹的帔帛,走起来随风摆动,显得柔美又飘逸。
芩子清虽然病弱,脸上常显病态之姿,但容貌绝对称得上仙姿佚貌。举止端庄优雅,堪称大家闺秀之典范。
但她这样的人,却总是奢求被爱。
可惜她嫁的丈夫别说是爱她,连新婚夜都要和她二妹一起苟且来膈应她。
罢了,自己这副病弱的身子说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就好好做他那所谓的“贤内助”吧。
梳妆过后,她便带着如春去厨房张罗早膳。一路上,也听到不少下人的评头论足。
“听说没,昨夜少爷没有去那少夫人房里,反倒去了书房留宿过夜。”
“我还听说少爷书房里藏了个女人,极可能是因为那女人才让少夫人独守空房的。”
“堂堂芩府大小姐,真是可怜……”
“她有什么好可怜的,你不知道咱们少爷喜欢的是芩府二小姐啊,要不是那大小姐横插一脚,又怎么当得了我们江家的少夫人。”
……
这些闲言碎语,如春听了后肚子一股火,“小姐这些人太过分了,怎么这般嚼舌根。”
芩子清沉默片刻后,淡淡道:“随他们吧,我们做好自己就行。”
如春叹了口气,不悦地撅着嘴。
早膳备好不久后,芩子清看到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江父,此刻脸上带着愠色走了进来。
“那混小子去哪了?”
还未等她问安行礼,江父便问起了江熠来。
来之前她也想好了应对话策,“老爷,夫君他昨日忙了一天,我想着让他多睡会,便没有叫醒他。”
江父今早起床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来这之前还担心这儿媳指不定会埋怨几句,未曾想她竟这般心胸宽广,心里不免有些宽慰。
“江熠这混小子向来不受管束,真是委屈子清你了,往后你也要多担待些。”
她微微颔首:“是。”
江父用过早膳后,一如往常去上早朝。而江熠在芩子清收拾碗筷时,突然出现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