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听到动静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与年家关系不错的三叔公夫妇也来了年家,他们昨个便听年氏说如月定了一门亲事,今个要下聘,听说还是个不错的后生,所以过来看看。
看着那一抬抬聘礼,巷子里的四邻全都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看这聘礼,这定亲的人家出手可真是大方呀!”一个妇人道。
有一个男人抬手数了数,数完叫道,“哎呀妈呀,足足有十六抬呢!这如月是定了什么人家?怎么先前一点口风都没有往外露呀?”
有那见不得人好,眼红的妇人出声道,“我先前听我们当家的说,他跟年家那个一块儿喝酒,好像是年大耀将他闺女许给了一个什么官当五房小妾,那当官的好像还是个能当如月爹的年纪……”
“怪不得这么多聘礼呢,原来是嫁给了当官的做妾,当官的是有钱!”有人听后,接过话捂着嘴讥笑道。
赵三婶婆看了这两个妇人一眼,都是街坊邻居,看着如月那姑娘跟长大的,那么懂事又勤快的姑娘,也不盼着人家好过,真是人心不古啊。
“别在背后编排人家如月的名声,方才进门那身量修长,面目英俊的后生你们瞧见了吗?那便是如月要嫁的夫君,人确也是在京畿属衙门当差的,如月可不是去做什么妾室,人家是明媒正娶,两次登门求娶的如月。”
赵三婶婆这么一说,不少人都露出艳羡的目光,尤其是那家中尚有闺女待字闺中,尚未婚嫁的,不由在心中嘀咕,年家是走了什么好运,竟然找了这么一个好女婿。
有几个出来看热闹的年轻姑娘闻言,亦是非常羡慕,方才几个姑娘就一眼瞧见了送聘的沈长葛,还悄声议论,这男子长得俊朗,也不知是哪家儿郎。
而如月的小姐妹春桃则由衷的为如月感到高兴,如月终于不用嫁给那个劳什子饶大人做妾,能嫁给喜欢的男子了!她还是功臣呢!等沈家的人走了,她得去找如月好好说道说道,让她给自个儿绣个好看的手帕!
年大耀将沈和富几人迎进门之后,目光便一直往后看,当看见那一抬抬的聘礼,心里乐开了花,沈家果然大方!因此对沈和富几个愈发热情起来,瞧着沈长葛亦顺眼得很。
为了礼数周全,沈和富还请了上次的张媒婆,在张媒婆面前,两家交换了庚帖,沈长葛给了张媒婆谢礼,又给了抬嫁妆的人赏银,这些人便先行离开了。
只剩下两家人后,沈和富便打开天窗说亮话,言道,“因为江北家中有急事要处理,我们打算今晚便启程回江北,长葛已经年岁不小,这亲事既已经定下,我们自然是盼着他们愈早成亲,我们愈早抱上孙子越好,所以想带如月一同回江北,在江北置办她与长葛的亲事,你们若是不放心,亦可一同前去江北,等观过礼后,我们安排船只再送你们一家回京城。”
年大耀与年氏皆没想到沈家竟然这么快就要带如月回江北,年大耀倒是无所谓,反正定了亲本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儿,呆在他家里,还要吃他的,喝他的,早点跟着沈家人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