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吃了几口，显然胃口也不是太好，只听她道：“我失去了子宫，九爷亲自签的字，你还羡慕吗？”
“羡慕。”依旧，羡慕！
子衿挑眉，看向苏烟，问：“为何？”
即便是到了这样的地步，她还是羡慕吗？
当真是个傻女人！
“因为他还能为你签字，而我，怕是连死亡通知书上，他也都不会签字的。”
越是到后面，苏烟的语气，就越是沉痛。
“……”这女人，当真傻！
子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孩子，眼底何尝不是一抹痛划过，“而我的右手废掉，是他给予的！”
“……”
“还是因为慕薇的一个交代！”如此，还能羡慕吗？
若是有爱的话，那么这份爱也承载了太多太多，多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承受不住，哪怕她是夙凰，也承受不住。
苏烟苦涩的看向她，道：“但他，却将你留在身边了。”
“你认为这是好事？”
“若是无情，为何又要留？”
若是无情的话，那也没必要留下了不是吗？
夙凰这样想着。
而子衿，更因为她的这句话，有些沉重，尤其是苏烟的感情，她自认为站在女人的角度上，她绝对不可能这样坚持的去爱一个男人。
九爷这样对她，将她心里的那些感情，也都一点一点的磨灭了。
“若是无情，为何要留吗？”喃喃自语，但这句话，到底还是被她自己的一句，“若是有情，何须伤？”
显然，无情，还是来的更为安慰人心一些。
在她的世界里，有情的话，她必定会亲尽全力的去保护，绝对不可能这样伤害着一个人。
所以苏烟的感情，是她绝对无法认同的。
“苏烟。”
“嗯？”
“你恨我吗？”子衿心里想笑，完全没想到有一天她和苏烟还能有谈论爱恨的一天。
尤其还很是在这样尴尬的境地下。
苏烟看向她，眼底生出的，何尝不是一种伤痕，一种爱而不得的伤。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恨你，也不恨九爷。”她，不恨任何人！
没等子衿说话，她就继续道：“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在爱的这条道路上，更多人无奈！”
她算什么，就连九爷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不也爱的那样隐忍艰难吗？
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
那种笑，都是在彼此的眼光里看到了可怜。
“不过子衿，我倒是很同情你。”
“同情？”
“是，以前我是很羡慕你能得到九爷的爱，但……得到过，知道了滋味，在失去的时候，更为痛苦，对吗？”
“……”痛苦吗？
痛苦的！
在和九爷的这段路上，她确实是很痛苦。
之前她不止是一次的怀疑，九爷给予自己的那些爱其实是给予慕薇的，但真的到失去的时候，还是生生掀了她一层皮。
原来这世上的爱，是这样重的一把利器，这比她的名声，可要重的多了。
眼底，一抹幽痛闪过。
“你说的对，得到过，失去了，才更痛！”若是没得到的话，她夙凰这辈子也不至于会陷入在感情中无法自拔。
或许，没有遇到九爷的话，她这辈子都不会体会到爱的滋味。
只是可惜，到底还是让她体会到了。
苏烟笑的开怀，“所以，我比你好，至少我没得到过。”
因为没得到，所以就不会那么的痛。
“你说的对，你比我好！”这一点子衿承认，因为没有得到过，所以也就不会在抉择的时候那么痛。
没有得到的话，在九爷派出那些人要伤她的时候，她不会那么痛！在九爷的人带走沁阳的时候，她也不会那么痛。
在他亲手伤她的时候，她也不至于那么撕心裂肺。
现在更是将自己陷入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谢谢你！”突然，子衿说道。
不管是在麦特还是在这里，苏烟都对她有一些照顾。
苏烟只是微微一笑，这笑，却是有些苦涩。
没等她说话，就听子衿又道了一句：“你会一直住在这里吗？”
“嗯，你知道的，我别无选择。”她被捏在海悦手里，动弹不得。
这一点，子衿也清楚，她若是苏烟的话，谁也拿捏不了她，尤其海悦这样的，她更是不屑一顾。
但每个人的弱点都不一样，她不也还是被九爷掌握在手里动弹不得吗？
每个人的软肋不同，被拿捏的程度，自然也就不一样了，但不管如何，她都会想办法的不是吗？不会如苏烟一样，任由人拿捏在手里。
只是，“苏烟，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帝豪了，若你在，不要虐待我的孩子，好吗？”
“你什么意思？”子衿突然的话，让苏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