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含辛茹苦带大的两个女儿。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把夫妻换成母女,似乎也是同样的道理。
萧珍说得对。
她们姐妹姓萧,只有她这个当娘的姓袁。
这里是萧家,不是袁家。袁家即将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袁大夫人的手紧紧抓住衣角。
萧钰终究让步了。
说到底,她最担心的并非真的被卷入谋逆案,反而是被李希任所厌恶。她在京城的地位,她的终身,毕竟都依赖于李希任对她的敬重。
“珍儿,你不要再嚷嚷了。姐姐知道该如何处理。”
萧钰烦恼得揉了揉太阳穴,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走到惶恐不安的袁大夫人面前,拉着她的手。
“娘,珍儿说话是过分了些。可她说得没错,如今袁家遭难,就算有什么冤屈,一时半会也难以分辩。”
“老夫人和二叔,都对我们大房没什么好脸色。何况……”
她苦笑一声:
“何况袁家的祸事,有没有二房的人在背后动手脚,都说不好。我们想要明哲保手,他人未必会放过我们。”
她说话的声音极为温柔,慢声细语,跟平时里话家常似的。但字字句句便跟钉子似的扎进袁大夫人的心里,扎得她千疮百孔,痛彻心扉。
“娘,你也知道,弟弟还年幼……万一你受了牵连,弟弟的前途恐怕也会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