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这个疯子!活该跟你们姓袁的一起……”
声音仿佛被掐断在喉咙里似的,戛然而止。
袁大夫人没有吓唬人。
她一刀便深深戳进了萧老夫人的腹部。因为匕首戳入的太深,甚至连血都没有怎么流出来。
下半身瘫痪,陷入狂怒的萧老夫人只感到下腹一疼,便跟破烂的风箱扇动似的,上气不接下气道:
“你……你这个……姓袁的贱人,贱人!让你过门是我这辈子……这辈子……最……”
也不知道萧老夫人是想说“最失算”还是“最后悔”,总之,袁大夫人又猛地将匕首抽了出来。
这下子鲜血便跟泉水似的从萧老夫人身上往外涌,不过片刻就将褥子被子打湿。
满屋子的丫鬟仆妇们这才纷纷尖叫起来,喊大夫的喊大夫,想要徒劳无功替萧老夫人止血的试图用帕子去止血。
袁大夫人踉踉跄跄倒退几步,听到一声“娘!”的尖叫,落入身后一个人的怀抱里。
正是匆忙赶来的萧钰。
萧钰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当即潸然泪下。
“娘,你为什么要做这么糊涂的事?你只要忍一忍,忍到跟女儿上京就好了!”
袁大夫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跟一堆破布似的无力的倚靠在女儿身上,喃喃道:
“我不能跟你上京,我不能拖累你。我也不想回山上去。我想回袁家。”
萧钰感到心跟针扎似的疼,知道先前和妹妹自私自利的打算,终究还是叫袁大夫人听了进去。
这时候门帘一掀,萧盈进来,见到眼前忙乱的景象,不由得惊道:
“祖母!祖母你要坚持住!”
萧老夫人失血过多,两眼已经翻白,瞪着萧盈,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衰老的指头动了动,终究没有力气再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