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杜桂人粗心却细,人家应付他,骗他好玩,他也不生意,偶尔遇到口快的,消息灵通的但凡说起什么来,都诚诚恳恳附和,老老实实请教。人家看他懵懂的样子,不知不觉也放低了戒心,几杯酒下肚,反倒真的假的什么话都往外掏。
结果正应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不过半个月,杜桂把京城哪里的市场地段好,哪里的铺子生意好,摸了个透透彻彻。
等萧盈亲临的时候,对东市里里外外更是熟得跟他家后院似的。
“积香楼由东市最大的胡商掌控,不过向来颇为低调。”
“这边一排丝绸铺子,都是二皇子的家当。二皇子风雅之人,与江南世家往来密切,自然也能拿到最好的丝绸货源。”
“人人都说孟大人清正廉洁。其实很少有人知道,这边这家米粮铺子,出名的价高米旧,确实是孟夫人的嫁妆。但偏偏有人就是喜好每个月都在这里砸银子。”
“长公主的爱好是开钱庄。”
“说起来……”杜桂不由得想到有名的长公主府旁边的“凶宅”。“小人一直不明白,长公主为何不买下那凶宅?”
萧盈漫不经心的说:
“自然是不在意。”
“不在意?”茯苓惊讶道:“那可是凶宅,不是说贵人们都忌惮不吉利的事吗?”
萧盈没有多说。
长公主可是个狠人。
长公主全家都是狠人。
神神鬼鬼,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前世赵恒登基之后,依旧把长公主恭恭敬敬供着。
后来呢?
至少她这个皇后都进了地牢了,长公主依旧肆意潇洒。
好像改朝换代,皇帝易位,都打扰不了她的歌舞升平和奢靡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