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男子急于讨好“主子”。然而主子却没有因为他的乞求止步,反倒大笑道:
“谓哥儿,你难道方才没有听见我说的,但凡你们觉得我该如何如何,我偏偏不喜欢。”
谓哥儿一惊,知道自己终究犯了主子的忌讳,不禁以哀求的语气乞怜:
“主子,谓哥儿不是故意的。谓哥儿不过是一心一意,以主子的高兴为高兴……”
换了平日,美人如此梨花带雨,“主子”总少不得几分怜悯,不过今日里被自己瞧不起的兄弟当枪使的愤怒,盖过了花前月下的心思。
他一甩袖子。
“无趣。”
便施施然出了走廊。
原地只留下一个哀戚的美人,空有柔情,眉眼含泪,却无知心人怜惜。
……
夜里街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风中竟带着几分寒意。
一位头上戴着竹冠的公子,撑着把油纸伞,慢慢从长乐坊往外走。
他衣袖飘飘,身板挺直,倒颇有些儒雅的风范。
他走过一座桥头,那里停着辆马车。车夫是个戴斗笠的壮汉,正从两位少女手中接过瓷坛,帮忙搬上车。
年幼的少女与车夫说着话,天真娇憨,似乎是这家的婢女。
年长的少女见有男子过来,似乎不欲被旁的男子窥见容貌,三两步登上马车。
想必是那家的大家闺秀。
不过若是有教养人家的女子,又怎会深夜仍未归家?
公子若无其事,与马车和婢女擦肩而过。
一股淡淡的幽香顺风而来。
公子分不清这是少女的体香,还是坛子中传来的幽香。
从未有人教过他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