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盈自重生以来,都算秉持了“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行事风格。眼下这位二公子如此彬彬有礼,她也不再为难。做了个“请”的手势。
郑二公子便推着轮椅,亲自带路。
堪称诚意十足。
不知道兄长打断腿,磨灭了前程的二公子,是不是当真以德报怨,兄毒弟恭。
让萧盈心中真正感慨的反而是继承人都快挂了还坚决露面的淮南伯。
两个嫡子,一个残废,一个奄奄一息,都浑不在意。不知道外面还养着多少私生子等着上位呢。
豪门大宅之中,各有各的龌龊。
前面的人,又岂会是朵白莲花?
到了郑世文住的院子门口,萧盈道:
“停步!”
轮椅上的郑二公子转过身来,目光中满是不解。
管事的却是知情识趣,立刻呈现萧盈的药箱。
她翻出干净的棉布仔细蒙住脸,又递给管事和郑二公子各一条。
“已用药熏过,护好口鼻。”
郑二公子虽不明所以,也学着她的模样将棉布半围上脸颊,牢牢扎好。
刚迈进院子,便听到郑夫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文儿,文儿呀!”
郑世武心中一紧,掀开帘子便要进去。
只听得萧盈在他耳边简明扼要道:
“将夫人带到东厢房,关上门。”
郑世武不解。
“郑夫人或许也染上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令他不由得大喊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将夫人带走!”
幸而郑夫人哭软在地上,几乎没有反抗之力。他扶住母亲的身子,坚持不让他人触碰,抱着母亲进了东厢房,等郑夫人反应过来时,已同二儿子一道,反锁在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