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照清追查了一日,临近亥时才在内官的传召下匆忙入宫,回禀李皇。
许之还在他手上丢了,这是一件大事,是重罪,饶是这几年凭借着一腔孤勇闯荡的言照清,在进宫的路上,后背也不免渗出薄薄的冷汗。
照理说,劫法场的小乞儿和同伙是乘快马走的,其中载着许之还和小乞儿的那匹马身形巨大,身姿矫健,一身火红色,一看便知是北游出的骅骝。骅骝宫中有,京城也有那么十来匹,这么惹眼的颜色,一路追查下去,该是好找。
但言照清率十六卫沿着骅骝去向和线索追查,追到后头,那匹马和人却消失在万民坊中,线索就断在万民坊的某个拐角后头。再往前追查,就没人见过那马,也没人见过一个带着手脚锁有镣铐的死囚的孩子。
言照清要人逆向去查,除了京中有骅骝的人家,近几日是不是有外来的人骑骅骝进京。
等言照清走回朝门,要从朝门入宫面圣的时候,消息也到了。
“三日前有一支经临北城来的北游商队,队中就有两匹骅骝。今日另一匹马是白色的,那支北游商队之中也有白马。”
言照清微微蹙眉,面色凝重,“确定是北游来的?”
下属恭恭敬敬,“确定,拿的通关文牒上头写的是北游夏列部,一行共十二人,有两个十来岁的少女,脸上蒙夏列部的白纱,看不出面貌,但身形同今日劫法场那一个红皮面具的差不多。当日他们进城的时候,同城西的守卫起了冲突,说的都是北游话,因此咱们方才在各个城门一问,西城的人便立即想起来了。”
传令的内官有些焦急,低声催了言照清一句,“言参将。”
言照清微微颔首,再问来报的下属,“可叫人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