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或是穿着制服、或是乔装打扮的十六卫也多,尤其是执金吾一卫,看起来是全员出动了的样子。
要防的是什么,阿弥大概知道。
消息到底还是泄露出去了。
此行凶险万分,但阿弥心中并没有惧怕。
小心高举着破碗,阿弥稳定着自己,没有被身后的人潮埋没,但也没有再往前一步,就在人墙前头,在两个执金吾拉起的手之间。
再往前,是行刑的台子。
一列八辆囚车,自昨夜就被摆到了朝门之外,淋了一晚的夜雨、晒了一上午的太阳,就等着午时三刻将里头的人押出来问斩。
往年都是午时前才将死囚推到,今年居然早了一夜,连断头饭都是送到刑场来的。
阿弥嗤笑一声,拍一拍肚子,衣服之中的铜板和一同藏着的面具轻轻撞了几撞,有些细碎且叫人心满意足的声响。
也算有钱了。
阿弥抬眼瞧那双石青色皂靴的主人迈着长腿往囚车那儿去。
她认得他。
执金吾的参将,言照清。
看在他赏她五枚铜板的份上……
阿弥又拍了拍怀中的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