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蛮的事情,言照清知道的不多,这国家不算小,夹在李朝和大海之间,西北边有西度,再往外都是些小国家,这几年已经被西南蛮吞并得差不多了。
西南蛮王有儿子十四个,五年前西南蛮有意同李朝交好,为能一同参与南部海路的商贸,分一杯羹,蛮王曾令太子上京参拜李皇。来的太子听说是在蛮王的儿子中排第三的,经历了长途跋涉,到了京城水土不服,返回路上没捱住,才出亓州,人就没了。后头是五王子继任了太子位,但位子没坐热,换成了八王子。等到今年年初,又听闻是十王子做了太子。
言照清看着那人驰马而来,瞧四五个猎人手中套了粗麻绳的圈子,系在腰上的那圈绳子之后同样有螺旋状的铁环。
言照清看那绳子的长度,一下子就明白了阿德们想做什么,叫来在远处待命的席子墨,交待叫五百桂陇兵上来,悄声些。
阿德意外觑他一眼,沉默看了逐渐近前的破城车一瞬,才道:“还需要几个胆子大、敢往下跳的。”
言照清便又叫席子墨,寻几个敢学着阿弥方才的样子往下跳的桂陇兵。
人很快寻到,也很快被带到一旁做准备。
言照清再低头看下去,蛮太子已经策马行至路程一半,但谨慎停在了那处,不再往前了。
有传令兵从蛮太子那儿听令了来传话,让阿弥解了腰上的绳子。
阿弥指一指那十个被俘的桂陇兵,“等人齐。”
不止十个桂陇兵齐了,蛮子们也齐了,近八千人自北侧山上下来,也没个规矩,松松散散地站着,前头是他们压阵的破城车和火炮,再前头是他们一人一马为一骑的蛮太子。
黑压压的蛮子,形成了黑云压城的强势,正这会儿,南面和东面又有火炮炸声轰隆作响,虽离城远,但也足够叫城中人心内紧张。
言照清招人,问两三侧城下形势,很快就有桂陇兵来答,西南的城门和东门城下也有蛮子来至,没有火炮只有人,西南只有以前人,东侧人多一些,三千余人,看那趋势是要沿着南理城往北门这处来合拢,集中攻打北门。
西南侧的昨日被他们扰乱过,言照清便打算从西南侧入手,交待席子墨带兵三千出城,将西南的剿杀了,断了他们合拢的路。
“尽全力全数剿杀,不必恋战,也要注意截住他们往前通风报信的路。”
席子墨领命下去,言照清奔赴城墙内侧,瞧见底下的桂陇兵和自发围拢过来的百姓迅速整齐列队,蓄势待发。
言照清再奔到外墙,听阿德道:“将你做的同阿弥传到了。”
鼓声从角楼传来,能传到别处角楼,也能落到下头,叫底下的人听着。南理的鼓声包含着讯息,言照清知道,但知道得不清楚。
“她说什么了?”
言照清问阿德,瞧那只小狐狸正慢慢解着腰上的绳子,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期盼,盼得到她一句心悦诚服的夸赞。
阿德莫名其妙看他,“没说什么啊。”
“哦。”言照清面无表情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