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哥儿道:“王之涣啊!谁知道他是真跑出去了,还是还躲在县衙里头?”
二人都看的阿弥的目光有个微微的闪烁,但也只是一会儿,她坚定抬眼,目光灼灼看着才哥儿。
“他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不放心,怕我跑了,你找人跟着我呗。”
才哥儿讪笑两声,瞧了一眼言照清,才同阿弥道:“哎呀!你瞧你,曲解我的意思做什么?我这不是怕你姑娘家家的害怕么?你若是不怕,那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说罢,老父亲一样地欣慰地拍一拍阿弥的肩膀。
阿弥翻个白眼,打个哈欠,没说别的,还当真回房了。
才哥儿“哎”了一声,“你还真的回房睡觉去?”
没回应,那只小狐狸晃晃悠悠地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言照清没和才哥儿似的跟出去,跟才哥儿在外头借着目送阿弥远走的机会,查看了四周,再回到房中来,将门仔细关妥,二人静默了好一阵子,确认了房中和外头都无异样,言照清才出声。
“你有没有觉得她今夜急着走?”
像得了谁的交待,说完了暗语的事情,急匆匆地就要走了。
才哥儿赞同点点头,“对,就算再讨厌你,也不至于这么匆忙就要走。”
言照清掀眼皮,冷冷懒懒看他一眼。
才哥儿大惊小怪:“大人,卑职说错什么了吗?小狐狸是很讨厌你啊,若然怎的泼你一脸馄饨汤啊?”
言照清闭一闭眼,再紧紧后槽牙,不打算搭他这话茬。
被人泼一脸汤可不是什么好回忆,但也多亏了她泼他的这一脸汤。
言照清拿捏不好她是不是也想到了,她不显山不露水的,言照清觉得他若是提醒她,倒显得自己多余、看低了她。
言照清取了纸笔,将方才阿弥摆上桌的纸片依照顺序在纸上画出来,只消一会儿的功夫,完整还原她这几日记下的阵法。
二人心有芥蒂,这几日她画的阵法也不同他分享,道今夜才同他说阵法之中暗藏玄机。
才哥儿啧啧称奇,“我要是有大人这过目不忘的好本事,也不必年年到娘子生辰的时候都忘记,不得不去罚跪搓衣板了。”
言照清失笑,听到外头动静,等了一会儿,门外有人来。
“大人,小狐狸出去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从县衙门口出去的,门口有人同她汇合,没有骑马,走着去的。时至已经跟上了。”
言照清轻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她大胆,还是笑桂陇兵的胆怯和纵容。大摇大摆从县衙门口走出去的,居然也没人敢拦她?
才哥儿同言照清道:“或许咱们都想错了,她是着急去追王之涣。”
“也许吧。”言照清轻声道,再扬了声音同外头说:“瞧她是不是去卖馄饨的二狗还是什么狗的家里了,如果不是,你们两个想法子提点一下她,王之涣身上有馄饨汤的辛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