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言照清晃一晃阿弥的手腕,低声问。
阿弥闭闭眼,从鼻里喷个气,“言大人,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话想说?”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执金吾参将想同她用美人计呐。但凡他一放低声音,轻轻柔柔同她说话,又或是像方才那样,体贴将睡着的她背回来,那就是——他有求于她,要套她话了。
偏这套蛊惑之术初初时候确实能迷惑她。
看来她见过的男子还是太少。
言照清拧眉,略抬了眼皮看她。
她这个样子,同方才那个趴在桌上半梦半醒地低低嘤嘤撒娇的模样可有个天壤之别,方才那小姑娘多可爱,软着声音说疼,叫他心里发酸又发软,将人小心哄着背起来,不想叫她受半分委屈。
这会儿这个,眸光深又冷,看他防备又恼怒,像只炸毛的猫。
“我有时候觉得你是被女鬼上了身,一时一个样,一时又另一个样。”
阿弥翻个白眼,“我有时候也觉得您不去唱戏可惜了,扮起相来倒是真真的。”
两相对峙,也就只是这么看着。手还牵在一处,不知情的人远远看去,只当是谁家的俏郎才同小娘子在私会,天亮分别时尽是依依不舍的浓情蜜意。
有鸡啼叫,日头将要攀升上天。
几乎是转瞬间,有微弱的光从天上落下,朦朦胧胧笼罩上大地,叫阿弥不需要灯笼的火光也能隐隐看到言照清的脸。
他看着她,盯着她,有些固执,也不知道是想从她脸上找到什么,想从她眼里探究什么。
“二十多年前,具体是哪一年我记不太清了,史官也没有将这件事情记录在案。这在宫中是一桩私密的事情,先帝敕令众人封口,知情的宫奴都被秘密处死。”
言照清低头看着仰脸看他的人,这人怎么这么娇小?又瘦。眼睛怎么这么大?像海,很容易叫人沉溺进去。
那两汪像海一样的眼如今浮现困惑,对他突然起的这个话头十分不解。
“言大人要讲故事?”
有执金吾在县衙门口张望,动作大,在引言照清的注意。言照清瞥眼过去,看那人打了几个手势,抬了抬手中的灯笼,表示知道了。
只能抬灯笼示意,他另一手握着阿弥的手腕,不是很想松开。
松开了,要跑了怎么办?
这样想,他将她手腕巧妙扣紧,“宫里走丢了一个公主,这于你算一个故事吗?”
被他扣着手的人便惊奇,“宫闱之事,对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来讲当然算的。”
说罢用一副愿听其详的表情催促他讲。
言照清问:“李穆川没同你讲过这桩事情?”
阿弥又冷下脸,“他又不同你一样是八卦人,这样的事情跟我讲做什么?”
腕间被人一捏,阿弥吃了个痛,怒瞪将头抬了,只用眼睛向下瞅她的言照清。
这人怎么老爱弄疼她?
“李二狗的娘亲就是走丢的那个公主。”
不紧不慢的,言照清道,视线擒着她的眼,不错过她眼中的错愕。
“二狗哥?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