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茅房要将人给打晕了?”
客栈老板的儿媳妇就在屋檐下头,阿弥打得狠,一掌劈在人家颈侧,她可能要睡上两三个时辰。
阿弥眼神飘忽,但看看言照清方才跳下之前的屋檐,再看看茅厕的位置。
“且先不说这个,言大人,你蹲在上头看,是要看我进茅房不成?”
言照清目光如勾,“混账!”
他也就只会骂一句话,阿弥等了一会儿,没见铁青着脸的人有下文。
阿弥被雨水打得头疼,抹一把脸上的雨水,“言大人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回去了。”
言照清冷哼一声,“不上茅房了?”
阿弥扮出一副甚是遗憾的样子,“本来要去的,但是被言大人一吓,没了。”
摊手,做无辜状,玉镯的铃铛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同一个男子说这些,倒是不知羞。
言照清低垂着眼看她,也不拦她,但他在她身前挡着,就是叫她没法走。
气这个人气了半个多月了,这个一再招惹他怒气的却没个内疚心,不怕死似的,一再在小事情上捋他的老虎须。
他有时候想,要么就在路上将她掐死算了,带一具尸体回到京城,也算归案了不是?
但这生龙活虎的人要真成了一具死尸,言照清又觉得那这世间就再没有什么乐趣了。
毕竟她这个人,推起来的手感还是很好的,被他欺负的时候恼怒喊着他的名字却又没有办法的样子,也挺好玩。
言照清垂眸看着被雨打得眼睛都要睁不开,还要努力回瞪他的人,抬手——
将人推了一把。
狗官,又趁她没有防备推人!
阿弥咬牙,但心生一计,顺着被他这般推往后踉跄了一步,看他拧眉意外,一手往后一捞,抓住了言照清横刀的刀柄。
心中大喜。
机会!
一拉,横刀重,带着大地的重量,竟然没拉起来。
阿弥错愕,又有些狼狈,因看见言照清眼中浮现讥笑。干脆回身一旋,双手握上那刀柄,气沉丹田,再运气一拉。
横刀微微一动,但也只动了一点点。
阿弥惊讶,低头看那被言照清甩到了地里的横刀。
怎么回事?这刀是眨眼之间就扎根到地里了不成?
“拔得动么?”
像是觉得她有趣,言照清问她。
阿弥松了手,“哎呀,我就是看大人的刀插在这儿,想给大人行个方便。大人,您自己来?”
极近谄媚模样,飞瞟着院墙的眼珠子却泄露了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