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陛下叫你来将我又捉去砍头?”
斥责李皇的奏折才出去,这小狼崽子怎么快就来了?
言照清一垂眸,再抬眸的时候,皱眉瞧着许之还,“许大将军又写奏折骂圣上了?”
许之还哼笑一声,“忠言逆耳,利于行。他要看临北覆灭在北游铁蹄下,我可不允。”
言照清道:“陛下若是得知临北告急,断不会坐视不理。”
许之还冷笑,“我自去年九月便请朝廷援兵,请到今日,只来了你一个言照清,你倒是说说,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言照清看许之还左右,有意加重语气道:“许将军,我说了,陛下若是得知临北告急,断不会,坐视不理。”
许之还心想这言照清讲话重重复复的,正要发作,瞧进言照清的眼里,突然就悟了。
若是他知道……
那若是他不知道呢?
言照清的眼放在他房中人身上,许之还在心内将在场的人逐个排查去,也不做声,当做没听出言照清的暗示,胡乱摆手道:“都出去都出去,老子今日闷烦,就算了天王老子来了也别叫他进我这个门!”
一行人面面相觑,只觉得许之还当年没被言照清斩成,约莫是记恨这小郎君,记恨到见他的面都烦,又不能一刀杀了他——无辜殴杀朝廷重臣,他许之还还没破北游,可不想弄出这般足够被砍头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言照清要出门的时候,腰间挂着的刀勾到许之还的沙盘,将沙盘一角的东西扫落在地。
此举更是叫许之还大怒,呵斥道:“言照清,你是来捣乱的吧?行,都说你有过目不忘的好本事,沙盘是你弄坏的,方才怎么摆的,你就给我怎么摆回去!”
言照清一副自知惹事的谦逊模样,乖乖听话。
后头是不是将沙盘原样摆回去了,旁的人都没看到。许之还虎目一瞪,人就都跑出去了,还给内里的二人带上门。
“你是说,有人有意拦了北游告急的消息?”
许之还低声问。
言照清道:“拦了,拦了一半,自去年夏末,从临北到朝堂的邸报说的都是粮草充沛、人手充足,北游虽有万人压境,但不足为惧。邸报之中不曾提过临北需增兵增援的消息。”
“他奶奶的!”许之还低声斥骂一句脏话,“等我知道是哪个兔崽子干的,我非把他肠子揪出来绕上他的颈子!”
这件事要查也不太好查,邸报自临北到京城,再到李皇桌上要经过重重人手,谁都有可能居中篡改而不叫上下两层人知道。
言照清想起一人,李二狗,他或许可以在京城逆源追查。便同许之还道:“这件事要查,但不算急事,可交由世子殿下调查。只是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往京城送信,也顺道将定安公主带回去。”
“定安公主?”许之还错愕,“她怎么跑到临北来了?”
言照清苦笑,“这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