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照清同台阶上的挑剔小将军平视,目光灼灼又带着笑意,带着掩不住的意气风发和傲气,突然一矮身,将阿弥一把扛上肩,往里头走。
周遭人起哄起来,哄笑声和尖哨声此起彼伏。
“登徒子!臭流氓!”
阿弥面红耳赤,捶打言照清的背,被他身上的军甲敲痛手侧,声音被淹没在周围人的起哄声里。
他真是疯了!他身上还带着血腥气,杀气未卸,带着她走得又霸道又蛮,丝毫不掩饰地将二人夜里的关系公之于众。
阿弥瞧见李安柔也看着这头。蓦地,阿弥就觉得心思沉重,垂下头去,避开同李安柔对视。
羞耻,懊悔像蔓藤,一瞬间将阿弥的心缠得紧密,又狠狠拉实,叫她喘不上气。
这人是别人的郎君。
她该羞,却是该羞耻。
她同别人抢郎君。
再隔一日,北游人再动,仍旧不是北游新王压阵。仍旧是言照清率部出击,大获全胜。
临北城中的南理人仍旧未被启用,言照清认为应当掩藏实力。
许之还同言照清及阿弥几人议论过,都觉得怕是北游十六部目前还没有达成一致,都还只各打各的。
之后一连几场仗也都由言照清领军,捷报频传,临北士气大振,人人都觉形势大好。
京城仍旧没有消息,接连传去的捷报也没个回应。定安公主李安柔像是被李皇遗忘了似的,没有人来问。
连连捷报,言照清也不骄,稳扎稳打,在往后一个月时间里扎实训练许家军和南理人。军心稳固,人人都得到了提升,只防备着北游人万一全员出击。
阿弥觉得言照清倒也没有许之还说的那般胜不骄、谦逊又务实,相反,这白日里严肃正经的冷脸参将,到了夜里就跟个不要脸的无赖似的,缠着她。
用什么今日打仗哪儿伤着了,连日作战整个人累着了缠着她。倒也不是真做什么,就是一定要同她在一起,手紧紧牵着,或是将人紧紧抱着,就是一定要在她的身旁。
等到四月初,北游军队再被纠结起来攻打临北城,被拦在了离临北还有二十里的黑砼关外。
黑压压的大军压境,同之前不同的除了人数多,肃穆的氛围之中鲜艳的一点红,是北游新王的车驾。
北游王亲征了!
许之还和言照清共同领兵,出动了临北城大半的兵力,意图在黑砼关借草地地势截住北游大军。
言照清以为阿弥还像之前一样,在临北城中听话等候,等到见着那一匹矫健的火红骅骝载着小小的人往北游阵中最里头去,意图以快打快,直取北游新王首级,言照清吓得肝胆俱裂!
胡闹!胡闹!谁叫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