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次,想起阿弥心甘情愿立即就跟他走了一次,就想打他一次。
像现在,看姜竹声冷冷斜乜他们这头的臭脸,言照清就很想照着他的脸来上几拳。
李安柔看着面色不善瞪着姜竹声的言照清,惶惶然站起身,隔绝掉他的视线,软软道:“没关系的,我不怕他。”
言照清见她起身,立即也站起身,并一手拿过了人老君的刀。
“我同你去。”
此来是为了找公主、保护公主,他还记着。
只是出来这么久了,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毕竟也太久了。半个月前来的消息说是由他处理公主在临北的事情,可怎么处理,密旨上头也没说,来的人也是三缄其口,立即就动身返回京城,按照言照清的吩咐将临北的形势亲口告诉李皇去。
李安柔见他动身,更是慌张,双手拦住言照清,没成想言照清往前走了一步,从外头的人看来,就是她碰了言照清的身子,抵住了他。
“不……不用的,照清哥哥,你伤……伤还没好……”
言照清抬眼看门口的姜竹声,再垂眼看瑟瑟缩缩的李安柔。
“我……我自己……自己去。”
断断续续没说完,就听到姜竹声转身走了的声音,李安柔急忙拎了自己的医箱跟上,走得慌,在门口被门槛绊了一跤,一旁有只手蓦地伸出来扶了她一下。
“谢……谢谢……”
言照清听得李安柔蚊子呐呐似的声音,皱眉看着那只手像甩掉什么脏东西似的立即收了回去。又听到姜竹声“嗯”了一声,这一回是真转身走远了。
这人走得大步,脚下步子又重,言照清不知道人老君是怎么教出这样的徒弟的。
原朗手搭眉上做了个棚,瞧着人走远了,“嘿”了一声,“这李穆川的人还真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哈。言大人,你就不怕他路上对公主动手?”
言照清提刀往外走,“李穆川的人不是傻子,这会儿在这儿将定安公主杀了,他们得不了民心。”
公主无罪,救治伤兵、驱除城中瘟疫,都是大功德,得临北百姓爱戴。在这儿、这当口杀了这样一个公主,除非李穆川是傻子。
“言大人,你哪儿去?”
“上街,喝酒去。”
“喝酒?你伤好了?能喝酒了?”
没好,但是如果喝酒能叫伤加重,叫那小狐狸回来看看他,他倒是乐意喝个酩酊大醉。
言照清闷闷不出声,只想将心头每次见着姜竹声就浮上来的憋屈尽快撇掉。借酒消愁,不就是最好的法子?
一月有余,那臭丫头一次都没回过临北城,哪怕是一个口信都没有带给他的。她连原朗都问到了,怎的就是不问他?
格朗河离这儿也没有多远,若不是想将城中的李穆川揪出来,他也想同她一同去。姜竹声算什么?她是他的人,休想再跟她师兄眉来眼去。
言照清仰头将杯中酒饮尽,边疆酒辛辣又苦,入了喉跟着火似的,一路辣着他的食管和味。可没法将他头脑里想像的她同她师兄浓情蜜意对视的一幕消散去。
“臭丫头!”
言照清咬牙念叨,眼风之中扫到一只手,搭上他放在桌上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