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卿气的头疼,指尖的檀香佛珠飞快拨弄着,“这明明是他闯下的烂摊子,非要我替他收尾,公司这群董事一向是不好惹的,我说什么都讨不着好。平白受气!”
桂嫂小心翼翼的为她捏肩捶背,“要说也真是的。宋家送来的这个女人还真是没福分,听说大少还在那儿全力抢救呢……都这么久了,恐怕是活不成了,大少也该醒悟了。这公司可是老爷的心血,让大少这么糟蹋,谁看的过去?”
“当初老爷就不该把公司留给大少……”
苏澜卿指尖一顿,沉沉的压在浑圆的佛珠上,“胆子不小,这件事你也敢脸议论,什么时候池家的继承权,也能被外人指指点点了?”
桂嫂自知失言,连忙打了自己两个嘴巴,惶恐道,“是我说错话了,可我也是想为老夫人你分忧。咱们二少一表人才,要不是老爷偏心,怎么会被大少一直压着一头,听说最近二少在公司适应的很好,许多事务已经上手了,那些董事还夸呢……”
“夸什么?”
“夸二少的作风像老爷。就是比大少也不差,这段时间,若非公司里有二少坐镇,恐怕都要出乱子了!”
苏澜卿嗅着香炉中的熏香,眉宇间的丘壑似被抚平了不少,暗暗勾唇道。“真是这么说的?”
“要不是二少之前醉心医学,晚了些年进公司,现在恐怕……”桂嫂看了看左右,附在苏澜卿耳边。压低声音道,“都没大少什么事了。”
“啧——”苏澜卿斜了她一眼,凤眸似一道钩子,似笑非笑的刮过桂嫂的脸,“当初继承的决定,是老爷做的。不要再提,免得让旁人觉得。我对君寒有异心,老爷既然疼爱他。我又能有什么法子。”
桂嫂掩口一笑,“老夫人,既然董事们都这么认同二少,我有个办法——眼下大少联系不上,老夫人你在公司不担职务,与董事们也多说无益,不如就让二少回来,安抚董事。也让董事们都看看二少的本事,咱们二少可不是只会依靠哥哥的,老爷两个儿子,可都是不分伯仲的出色。”
会客厅中。临时从公司被召回的池君白温润含笑,淡淡啜着茶,耳中是几大董事迭声的抱怨。
主位空着,原本应该是苏澜卿或池君寒坐,如今他们不在,池君白也没有坐,只再三谦让的坐在副手位置上。
一一将董事的话听完,池君白起身,亲自为他们添了茶,才低声道,“诸位消消气,家中变故,大嫂沉疴,还请董事们多加体谅大哥的难处。”
他这么客气,反让董事不好说什么了,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对池君白并无意见。
“不是我们不体谅他,你也不看看他干的什么好事,居然将近一个月没有踏足公司一步,为了私事,丝毫不把公司的死活放在眼里,池氏有这么不省心的总裁,让我们又怎么放心!”
池君白既未附和,也未反驳,抿唇一笑道,“大哥料理公司这么多年,所付出的时间与心血绝非一日一点,成果大家也有目共睹,他绝非是你们口中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