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阳光虽然刺眼热烈,却照的人心惶惶,满地的人影里。没有一个是敢抬着头正视池君寒的,并不是不屑,实在是不敢,太阳看着大,周遭却冷的吓人。
沉吟良久,池君寒才抬眸道。“你把她现在叫醒,当众赔礼道歉,让她认知到自己的错误且为之忏悔,让我看见足够的诚意了,我可以放她一马。”
他的声音又淡又冷,听上去像是下了一场薄雪。池君白却好似被剧烈震颤了一下,长眉催折,重重的皱了下本就起伏的眉心,“大哥。你明知道大姐现在是这个状况,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让她彻底清醒?”
“这已经是我看在姐弟情面上最大的退让了,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贪心,把人交给我,你照样回你的波士顿。照样当你的二少爷。”池君寒嘴角暗沉道。
池君白煞然抬头,眸里凝着一线锐光。与温存得体的他极为不符,“大哥的意思。如若我要救大姐,就当不成池家的二少了么?”
池君寒没有被他犀利的问题问的逼退,反而轻纵的抬眼,不着痕迹的用懒怠幽静的眼打量着他,他眼里似乎有面镜子,将池君白藏的细微的愤怒与尖刺照的毕露无疑,他却仍然是一副清寂雅重的模样。
池君白被他眼里的自己刺的缩了下瞳孔,笑容微苦。“大哥就从不曾将我和大姐当做过你的亲人吗?”
见池君白有要打感情牌的迹象,宋若词灵敏的耳朵尖尖抖了抖,又拉了拉池君寒的袖子,这次拉的更用力了。
池君寒反手搂紧。拍了拍手背,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黑白分明的眸平淡优雅的注视着被风吹起又高高坠落的窗帘,不为所动,“二弟应当知道,大姐这是故意行凶,你这么做更是包庇罪犯,无视法律,为祸无辜,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大义灭亲,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顿了顿,他声音居然温和了半分,“二弟,千万不要怪我,早日悔改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