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的狭小空间里,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与空调释放的冷气一起混合,听的人衣袖里的双臂,都泛起了小疙瘩,宋若词半红着眼,直勾勾的盯着黑暗。一口瓷玉般的牙都要被压碎。
池君寒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时候落掉了。”
她讨好了这么久,还是没能拖上太久,男人都是记一时忘一时的,不痛快了。就从箱子底下挖出老陈账来算。
宋若词对着无人的空气,凉丝丝的笑,她一口气吸了许多冷气,呛的肺管憋的生疼,用力闷咳两声,就像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样,池君寒似乎在看她,或许没有,车里没有光,谁的脸色都看不清。
宋若词搭在膝盖上的手因为战栗不住的翻面,往裙子上蹭着手里的冷汗,她死死咬住嘴唇。咬破出一口咸腥,才勉强将眼泪咽回了肚子里。
她佝偻的背一点点直起,玉质白皙的手背轻柔擦拭过眼角娇嫩的肌肤,抹干了那儿不小心渗出的滚烫晶莹。
她呼出一口热气,被眼泪濯洗过的瞳芯灼灼如昼,沙哑而沉缓的说。“我知道了。”
池君寒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惊讶,很快就抚平,借着黑暗里不明的光线,勾勒着她孱弱的躯体,“你……答应了?”
“是,我答应了。我不答应你,你就没有办法对我了吗?”宋若词玉软的小手搭在小腹上,失神道,“你是池君寒。你想做什么事情做不到,想要一个孩子的命还不容易,你要,就拿去吧。”
她的声音还藏着饮泣后的湿闷,池君寒黑眸轻烁,似乎想解释什么。想了想,到底没有开口。
他心头在松开一块的同时。又收紧了一块,紧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