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们走到唐千染跟前,唐千染却轻轻挣扎了一下,甩开几人的手臂,冷静的说道,“我自己去就可以。”
女仆们看了看池君寒。似乎在等在他的指令,池君寒微微一笑,笑容却没有什么温度,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极其缓慢的说道,“我记得更衣室里有一面窗户。很大——”
他俯身,只对着唐千染一个人说了这句话,其他人虽然在四周,但是连他的口型都没有看见。自然也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唐千染一愣,眼底弥漫上讽刺的笑意,低声道,“所以你还是怕我跑掉?”
池君寒没有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抚摸过她柔顺的长发。“如果你的人和你的头发一样温顺,或许我们之间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矛盾。我希望你听话一点,但不希望你把自己弄得生气全无。既然不愿意真心的笑。那就暂且这么哭下去吧,哭的再伤心,也一样要当新娘。”
他起身,继续用冷淡的音调指挥着,“送她去更衣,你们都陪着,一个也不许少。”
“不要让她一个人待着。”
唐千染的睫毛颤了颤,喉头一滚。然而当着池君寒的面,纵使对他的做法有多么厌恶,也实在不想再和他多说一个字了,她只觉得厌恶。深深的厌恶。
厌恶这儿的一切,厌恶这个男人,以及他试图带给她的“幸福”。
他们是永远都不会幸福的两个人,却还强求着美满,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唐千染的嘴角划过一道讥讽的笑容,这抹笑容倒是真心了许多,只是依然不好看,依然让池君寒看的目色深沉。
唐千染被女仆们看似簇拥,实则监视进了更衣室。
连换衣服都是女佣帮她换的,有池君寒的命令在前,没有一个人敢放任她一个人,更不提让她亲自动手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