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说,他说心里有数,有什么线索及时汇报。”
我笑了笑:“当团长的,脑袋肯定比咱们好使,见的场面多了,这点事他应该清楚。”
“是啊,这次亚伯来势汹汹,廖团长肯定有对策,况且武警那边也没闲着,但愿各自的情报部门能有所斩获吧。”
“没事,明天咱再去巡逻一圈。”
冯东叹声说道:“你知道吗?以任务的角度考虑,其实走私毒品、军火的武装,算不上棘手。”
“此话怎讲?”
“因为不麻烦,直接动手,不放下武器就往死了打。”
我笑道:“那走私皮毛的呢?”
“也还好,因为大多运皮毛的走私队,都不携带武器,就算有,数量和质量也不足为惧,一般这样的走私队看到我们,直接投降了,毕竟不算什么重罪。”
“那最棘手的是什么?”
“北脱者。”
之前提到过,所谓北脱者,是指c国居民不堪忍受精神、生活压迫,从而逃离该国家。
这种逃离在c国是重罪,基本和死刑差不多。所以但凡沦为北脱者的,那都是走投无路的人。
冯东解释道:“北脱者的逃亡终点,几乎都是m国,所以我们这里是关键。之前亚伯没搞m国走私的时候,我们接触最多的,就是北脱者。”
“北脱者应该没武器吧?不就是蛇头(带头组织者)狡猾点吗?有什么麻烦的?”
“那你可说错了。”
冯东冷哼道:“蛇头都是经验老道的家伙,对边境态势、地形太了解了,不好抓。还有就是,这些蛇头根本不把北脱者当人看,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我还是没太明白,麻烦在哪?”
“遣返。抓住北脱者之后,要联系上级押送到团部(214哨站),这些北脱者也挺可怜的,很多宁愿自杀也不回国接受审判。结果都是一样,何必受尽屈辱。”
“我明白了,你所谓的麻烦,是良心上的吧。”
“军人不谈政治,你明白就好。”
我没遇到过北脱者,只是知道这种现象在军区各个边防部队挺普遍的。
有太多事情虽然深表同情,但却无能为力的,兼济天下是情怀,可也有可能引火烧身。这种事情我们当兵的不敢招惹麻烦,祖国或许也是如此吧。
休息了一天,王子栋的脸上有点血色了,看状态还不错。而邓文强暂时还不能走,按照军医的说法,是关节骨裂,最起码需要半个月的疗养,才能进行恢复训练。
蒋文明伤在后背,缝针后按时换药就行了,基本不影响活动,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可以。
而段弘毅有点严重,肩膀那一枪虽没伤到要害,但却属于贯穿伤,也得半个月的时间。
本来是来增援的,结果却来养伤,想来也够郁闷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的确解决了个大麻烦,虽然那是武警的行动,但毕竟发生在左旗,没什么区别。
连续一周的时间,我们巡逻时都没有发现走私队,更没有发现北脱者。
看来我们特种部队和武警特战的出现,让亚伯有些忌惮,虽然说他未必在乎这些底层手下的死活,但毕竟招募也是需要成本的,没意义的事他是不会干的。
看来,联合武警一起的打击行动,还是有意义的。本来嘛,上级派我们来支援,就是遏制边境非法行动,没指望调查出来什么线索。
该调查的线索,我们已经调查出来了,指望从这些底层的走私队身上获得关键情报,可能性太小了,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少。
每天除了巡逻,我们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训练基本上都已经停止了,这种边塞生活,我们也已经习惯了。
每日粗茶淡饭、站岗执勤,日子过的虽然单调,但也是一种锤炼。身为特种兵,不能只见大场面,不做日常勤务,而应该面面俱到,无畏无惧。
本以为亚伯还会消停一段时间,但这天早上,冯东找到我,面色冷峻的说道:“有个情况,咱们晚上还要行动。”
“什么活?”
“毒品走私。”
我皱着眉头说道:“情报是哪来的?”
“几天前,我们的巡逻队发现了可疑入境人员,身上没有武器、没有走私品,所以就没有动手,由情报部门负责跟踪,估计是发现了他们的窝点。”
“那还让咱们拦截干什么?直接把窝点端了不就行了?”
冯东无奈的笑道:“端掉也没有用,窝点里未必有大鱼,最多算是亚伯势力的中层领导者,还不如监视起来,先不打草惊蛇。”
“说的也是。”
我叹了一口气:“怪不得廖团长让我来增援你,真是战事连连啊,这才一个礼拜,又有行动了。”
按照冯东的说法,其实边境局势还是很安定的,要不是亚伯频繁搞事,他们一个月都未必有战斗任务。
由此可见,亚伯这个毒瘤必须要铲除掉,否则国家的威严何在?当边防部队是摆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