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一点吧。”
我笑了笑说道:“这事不管怎么解释,在你这里都会被定性为‘违反原则’,黑的说不成白的。我是想让你知道,对我来说,这件事情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我只是做了一个稍显自私的决定,仅此而已。”
段弘毅想了一会儿,看着我说道:“该了解的,我都了解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翻篇吧,以后谁都别提了。”
“你是指导员啊,也得表个态吧?”
段弘毅跳下双杠,回头对我说道:“你刚才也说了,黑的说不成白的,我知道有灰色存在,但在我的眼里,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
“别这么有哲理,我听不懂。”
“我能理解你的选择,但不认同你的做法。苦衷是原谅的借口,只能是借口,改变不了事实。”
说完这家伙就走了,也不给我辩解的余地。
不过这并不重要,通过这次的事件,让我对段弘毅有了更深层次到的了解,他就是典型的眼睛里不揉沙子。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当事情发生时,都会权衡利弊,然后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但段弘毅心中的不是秤,而是标尺。他知道利弊,但不去权衡,而是测量。
就好像看待土豆和地瓜的区别,我说土豆好,比地瓜重;他说地瓜好,比土豆长。
性格决定着处事方式,所以他能感同身受,却未必会曲意迎合。这就是他,像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和这样的人搭档,还真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不过这次我也算是摸清楚了他的套路,以后也就能少一点硬碰硬,好歹也算是出生入死过了吧,应该多替对方考虑一下。
……
格东哨所罕见的热闹,下午送走了三支巡逻队后,又来了两支,导致吴雄的这个驻守班全体人员都得不到休息。就拿炊事员来说,就没有从厨房出来过,刚做完午饭就要准备晚饭。
我们三人去214哨站后,猛虎突击队的其他队员们也跟着忙活,但很多工作并不懂,只能替他们站岗。
站岗这活看似当兵的都会干,但这里的岗哨要更机灵,并且瞭望台的岗哨有一定技术含量,毕竟有技术设备在。好在我们来了这么长时间,这种工作都已经会了。
接下来的几天,格东哨所都是这样的状态。按照吴雄的说法,如果不是我们猛虎突击队在,他这个班根本应付不过来。
之后,打击行动愈演愈烈,团长廖志辉在三天之内,连续向格东哨所发出了三个行动命令。
三次行动,都是配合当地警方进行的清缴行动,对窝藏在辖区村落内的贩毒、走私团伙实施逮捕、围剿,其中不乏有亚伯的眼线、补给增援团伙。
猛虎突击队参加了所有的行动,哪个巡逻队在格东,就配合我们一起行动。三天时间,我们抓捕了三十余名犯罪人员。
在行动中,遇到一点抵抗,甚至还发生了劫持人质的事件,但我们都从容面对,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让格东的警方对我们赞赏有加。
这对于我们来说,不算是什么艰巨的任务。但对于当地警方来说,算是非常棘手的行动,对方携有武器,他们警力有限,请求特警和武警特战都是需要时间的。
我们猛虎突击队,算是让他们省了不少事。
其实像反恐、围剿这类的行动,特警和武警都是行家。我们特种兵更擅长的是敌后侦察、摧毁斩首,不过偶尔客串一下还是可以的,大同小异。
我和段弘毅都知道此番打击活动的背后意义,所以我们配合当地警方,大张旗鼓的扫清亚伯的势力,其实是为了这场戏能够演的逼真一点。
但愿亚伯认为这是边防部队的无奈之举,是遏制他的嚣张气焰,再铤而走险的亮出他的计划。
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不过话也说回来,演戏是很累的。
不仅来回巡逻的边防战士叫苦不已,就连我们这些受过高强度训练的特种兵,也都有点吃不消。
长期的远行军,让特种兵的脚掌形成老茧,天气寒冷、气候干燥,走的路多了,就容易裂口子,非常的疼。
坐在我对床的蒋文明往脚上缠绑带,痛的龇牙咧嘴。
“都忍一下吧,明天还有一次巡逻任务,伤口要及时处理。”
王子栋郁闷道:“苦点没关系,但能别让咱们干巡逻的活吗?多安排点作战任务。”
“作战任务哪有那么多?人家忙的热火朝天,我们总不能看着吧?大家都不容易。”
安慰的同时,段弘毅也坐到我床铺上,低声说道:“今天你看巡逻队的情报汇总没?好像有很多可疑人员入境了,怕不是亚伯和血蜘蛛要开始行动吧?”
我摇摇头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越到这个时候,就越要沉得住气,戏都演到这个份上了,绝对不能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