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尽管韩菲申请的很强烈,但上级都没有批准,毕竟东北虎真不缺少机械方面的技术人才,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部队有着钢铁一般的纪律,在调动方面更得到充分体现,如果谁都可以选择服役的单位,那岂不是乱套了?
段弘毅交代完之后,孙小武不由得感叹道:“一往情深啊,这丫头对咱指导员还真是痴迷,大好前程都不放在眼里。”
宋豪揭短:“咱指导员家世显赫,嫁给他,什么大好前程没有?”
大家鄙视道:“过分了啊!心胸真狭窄……”
说的好像以后段弘毅一定能当将军似的……
就算以后段弘毅真成了将军,嫁给他,就注定一生和部队打交道,福未必享,但苦肯定会吃不少。
家世显赫又能怎么样?注定无法和豪门里的阔太太相比,反而要承受更大的压力和非议。
况且从段弘毅的叙述中不难看出,韩菲是很有个性的姑娘,执拗、倔强,却也不善于表达,否则不可能和段弘毅纠缠三年,都不袒露心声。
我劝段弘毅:“赶紧收了吧,这么漂亮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呢,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段弘毅有些局促,说道:“还是做朋友吧,这样没什么负担。”
宋豪白了他一眼:“好家伙,你追我赶的友谊啊!也难怪没有擦出火花。人家申请调动,未必是想一定到你身边来,主要是看你的态度,如果你再逃避,人家姑娘该觉得你不喜欢她,不跟你耍了。”
“对对对。”大家一起点头表示赞同。
段弘毅踌躇了一会儿,叹声说道:“还是算了吧,咱都是玩命的人,还是了无牵挂的好。我来这就没打算回去。”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们都非常清楚,段弘毅来东北虎不是为了镀金的,而是和所有人一样,圆特种兵的梦想。
他抱有远大的抱负和理想,誓要闯出一片天地,只有特种部队,会提供给他大展拳脚的机会。
见段弘毅这么说,大家都有些沉默。
来到这里协防后,我们参加的大小战争,连我们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可其中的凶险,每每想起都会心有余悸。
对于他们新兵来说,特战生涯才刚刚开始,谁也不能保证,在之后的战斗中,我们能躲过每颗子弹,每次都能安全的回来。
我们能做到义无反顾、无所畏惧,可肩膀上已经无法承受更多的责任。
孙小武打破沉默,低声说道:“想的有点多吧,这样活着多累啊,我们又不是敢死队,瞎担忧什么啊?指导员同志,如果有一天你回不来了,就对的起人家姑娘的一片痴情了?别搞的那么神圣,你的选择未必是成全别人。”
话粗理不粗。
我附和道:“一切逃避都是源于懦弱,借口越多就越证明这一点。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光明磊落、无愧于心,有些担子虽然沉重,但该扛还是得扛。”
“说的好……”
大家都很赞同的鼓鼓掌,就连我自己都很惊讶,居然能说出这么哲理的话……
人生是有阶段性的,我和孙小武都是从他们这个阶段过来的,这样的话题虽然没探讨过,但心境比他们更成熟,看的也更透彻。
本来只是段弘毅的情感问题,却被我们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像哲学家一样,实属难得。
段弘毅一直低着头沉思着,这种事情我们没有发言权,只能希望这一番开导,能帮助他下决定。
晚上我们都睡下了之后,段弘毅还在书桌前写信,信纸扔了一张又一张。看得出来,段弘毅下定决心,要和韩菲转变关系了。
至于是终成眷属还是形成陌路,那就不得而知了。
……
起床号刚响起来,吴雄马上找到我,说有最新的战斗任务。
原来,昨晚我们将情报汇总提交给上级之后,廖志辉团长马上做出决定,命令边防线附近的哨所,增加巡逻批次,一旦有可疑越境人员,可立即采取果断措施。
非法越境并不多见,所以如此有计划、有规模的越境,肯定是亚伯的人。
看来,昨天晚上我分析的一点都没错。廖团长深知这是亚伯的试探,于是果断出招,滴水不漏。
这些非法越境人员,很少有携带武器的,边防巡逻队足以对付。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人是犯罪分子,但敢在严打期间越境,那纯属活腻味了,肯定是先抓了再说。
上级给我们的任务是,派出所有车辆,增援边境线上的巡逻队,讲逮捕的非法越境人员押送到格东哨所。这样各个巡逻队可以继续巡逻国境线。
吴雄是驻守班,肯定是要留在格东哨所看家的。于是,猛虎突击队早饭都来不及吃,由我和段弘毅各带一队,开赴边境线。
任务进展的很顺利,并持续了一周的时间。
这一周里,我们进行着各种勤务,和每支巡逻队打交道时,都能感受局势的紧张。
虽然,廖团长没有给我们分享情报部门的进展,但我和段弘毅都断定,亚伯的疑虑应该打消了,和血蜘蛛的计划,应该马上就要进行了。
真正觉得大战将近,是一周之后的某天。
两架武装直升机和一辆直升运输机,缓缓地降落在格东哨所,这阵势都把我们吓了一跳。
来人正是廖志辉团长,身后跟着参谋和技术人员,而随行的警卫排全副武装,从飞机上往下搬设备。
廖志辉风尘仆仆的来到操场,径直的走到我跟前,神情严肃的说道:“陈锋,局势正如我判断的那样,不容乐观。我手里的底牌就是你们,现在非用不可了。”
我重重的点点头,高声说道:“当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