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靠的不是体力和意志力,而是信仰。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扛住接下来的折磨,但我坚信自己会恪守军人底线。
“来吧,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不然我可睡了……”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艾登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正要说话的时候,他身后那个一直守着电脑的教官走上前,在他身边耳语几句。
这台电脑一定实时检测着我的身体状况,毕竟我手腕上带着体感手环呢。而这位教官之所以拦住艾登,大概是我的身体已经到达临界点了吧。
我有点惊讶,自己居然还能如此清醒的分析处境,但却仿佛耗尽了我仅存的理智,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人体是有保护机制的,如果承受了很大的伤害,是会以“昏迷”形式进行保护,强行停止行动和思考能力。
陷入昏迷后的我,自然不知道艾登后来又怎么处置我的,灵魂仿佛畅游在混沌世界,我很享受这份自由,唯一不爽的是,好像有人拿针扎我。
“吱吱吱吱……”
一阵刺耳的噪音将我惊醒,耳膜仿佛要被刺穿了一样。而当我睁开眼睛,眼前却漆黑一片。
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是活着还是死了,难道说这就是下地狱的感觉吗?
我惊慌着,拼命地挣扎着身体,剧烈的痛楚让我意识到自己没有死,但却丝毫没有减少心里的恐惧。
于是,我开始大声的呼喊,然而噪音太大了,我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哑巴了。
不一会儿,噪音停止了,而我还在不停的呼喊,直到身旁的声音响起……
“陈锋!陈锋!”
“谁?谁!”
“我!我!袁英,袁英!”
“你也死了?”
“……”
我什么都看不见,脑子更是处于游离状态,加上耳朵嗡嗡响,我无法辨别袁英的声音。
“冷静,冷静!别怕!”
我感受到袁英压在我的身上,莫名的安全感包裹着我,这才停止了挣扎。
“这是哪?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我是不是瞎了?”
“牢房吧,戴着头套呢,当然看不见。”
我这才仔细的感受了下,发现这头套只有下巴处有个小口子,才让我不至于憋死。
“你赶紧给我弄开!”
袁英没好气的说道:“我也戴着呢,怎么帮你弄?”
我这才发现手脚都被绑着,还是那种特制的铐镣,根本弄不开。
“那你怎么看见我的?”
“你脑子出问题了?我能听不出来你的声音?喊的像杀猪似的。”
袁英坐在我旁边,问道:“我是第一个接受审讯的,结束后就被丢到这里了。按理说我下来就应该是你啊,怎么现在才被丢进来?”
“这里还有谁?”
“我不知道,大概有十多个人了,大部分都是昏迷了扔进来的,懒得说话了。”
就算说话,袁英也未必能听出来是谁,大家的西班牙语口音都很奇怪,除非关系特别好的。
看来我昏迷的够久的,每个人的审讯时间都得二十分钟左右,照这么推算的话,至少得五个小时以上了。”
如果都是这种强度的话,肯定会有学员支撑不下去的。
我靠着袁英坐起来,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清醒?”
“我接受过这类训练,加上发烧,他们也就没太折磨我。”
“你发烧了?”
“没事,我申请接受治疗,教官也同意了,打了两针。”
我反应过来,说道:“看来我也接受治疗了,昏迷的时候总感觉有人拿针扎我。”
这也就能解释,我为什么现在才被丢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才被丢进来的?”
袁英解释道:“这噪音每十分钟一次,至少是120分贝以上,只要不是深度昏迷,肯定都会被惊醒。而深度昏迷的人,也不可能丢进来,那不是要人命吗?”
“这样啊……”
噪音如此的频繁,意图非常的明显,就是不让我们睡觉。我陷入昏迷的几个小时,算是特殊关照。
当然,这种特殊关照也是因为我的身体情况太糟糕了,必须得接受治疗,然后昏迷一阵子。
既然不是我主动申请的,应该不算在48小时的中止训练权利之内。
“袁英,我好像快撑不住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