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其实陆国华还是在替女儿说话,还暗示我,殷诗晴也未必真的适合我。
从我回来以后,和殷诗晴的闲话就再次掀了起来,陆国华不可能不知道。
“嗯,我会谨慎对待的。”
我顺势转移话题,问道:“私事谈完了,那公事呢?”
陆国华似乎有些意犹未尽,想再劝几句,见我这么说,只好无奈的叹声问道:“年底军区大演,准备的怎么样了?”
“有什么可准备的,我只是给队员们补了一课。”
“我可警告你,这事对你很重要。实话告诉你,组织对于你就任猛虎突击队分队长,意见不一,你要是不把这些人的嘴堵上,小心把你撸了。”
原来等着看我笑话的,不只是各个分队的带队主官嘛,上级也是如此。
我嗤笑道:“怎么着?我还得立下个军令状?”
“臭小子,你好像一点都不怕嘛。”
“有什么可怕的?”
我无所谓的笑道:“真以为我还是毛头小子?让我担任分队长,无非是把我哄回来的筹码,别说大队长和政委了,恐怕就连您和李乘风,对我都不放心。”
“那你还笑得出来?”
“这有什么的,咱部队凭本事吃饭,我要是不能把猛虎突击队带好,把我调走,我也毫无怨言。”
“这么自信?”
“当然。”
“得,那我就静候佳音。”
“瞧好吧!”
陆国华笑了笑,又严肃的说道:“接下来我跟你谈的事,绝对机密。”
“什么事?”
突然这么严肃,我心里还有点忐忑。
陆国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我。
不是风景照、人物照,而是一张信纸,拍成了照片。
照片上,字体潦草却不失隽秀,透着细腻而狂傲。
survivalordestruction?sinorfaith?deathhidesonlysecrets.lethatredtakeroot.
(译:生存还是毁灭?罪恶还是信仰?死亡只会将秘密隐藏,让仇恨生根。)
我看完内容,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
“蜉蝣?”
“你确定?”
这封简短的信上,没有落款,所以我说出这个名字,陆国华很惊讶。
“我确定,您还记得,在猎人学校回来之前,蜉蝣塞给过我一张纸条吗?字体太像了。”
“纸条还在吗?”
“在,我一直留着。”
蜉蝣这个人太过恐怖,能够在我眼皮子底下塞给我纸条,那证明他的手下也不是等闲之辈。
那件事我记忆犹新,所以那张纸条我也一直留着,每次拿出来翻看,都觉得心底发寒。
这次也一样,只一眼,就让我联想到了蜉蝣,这上面的文字,也符合蜉蝣的性格,讳莫如深。
“一会儿我让文书跟你回去,把纸条哪来,找技侦部门鉴定一下。”
其实蜉蝣的字体很好辨认,它的“f”和“a”写的尤为特别,字体潇洒不羁,却又注重整齐,我非常确定。
但毕竟只是大致特征和感觉,要想真的确定,还是有必要鉴定一下。
“行。不过,这信是哪来的?”
陆国华沉声说道:“邱浩然宣判死刑后,反恐处的段处长收到的,他立刻觉得这封信和邱浩然事件有关,所以找到当初执行此事件的我们,看看能否有些线索。”
我拿着照片,说道:“一定是他。邱浩然是血蜘蛛的高层,他肯定入境了,看有没有把办法把他营救出来……”
“那他是痴心妄想,邱浩然已经被枪决了。”
“那就好。”
陆国华叹道:“不过,如果这封信真的和邱浩然有关,那这信上的内容,值得深思啊。”
“呵呵,有什么可深思的。”
我无所谓的笑道:“信的前半句是废话,无非是说他们的罪恶是信仰。后半句的‘死亡只会让秘密永藏,让罪恶生根’,才是重点。”
陆国华恍然道:“意思是说,邱浩然身上还有秘密值得我们去挖,如果我们杀了他,不仅没有好处,还要接受他们的报复?”
“没错。”
我沉思了一会儿,问道:“这封信,确定是邱浩然宣判后,才被送来的?”
陆国华回忆道:“段处长说,是邮寄到单位的,不过当天他不在,是邱浩然宣判后,他才拆开看的。”
我笑道:“所以啊,这是一封恐吓信。蜉蝣是在虚张声势,他希望用这种方式,来延缓宣判,好让他有时间琢磨,该怎么把邱浩然救出来。”